周围是如人一般高密密麻麻的蓬草,蓬草外走上个百十来步,便就是一片接着一片的密林了,密林中只有几条路是峒寨中人来打水特意修建的,这片开阔地不知是谁来居住过,周围根本未有明显的路通往此处。
不过声音语愈发近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有人往这边来。两人放下重心,环顾四周——声音只从一处传来,白杨的手已搭在剑柄上,双目盯着声音的来源。
一个身体挤出了草丛,那人正是峒寨人口中失踪了的夏明,白杨与段干诡风立马松了口气。“夏明,听说你......”段干诡风正欲询问,可夏明却直接倒下。白杨立马将其扶起,段干诡风一搭脉才知夏明体内气力虚浮,毫无内力,且似腑脏受了重创。
段干诡风道:“先将他扶进去——”
两人搀扶着夏明进了那帐篷之中,只见帐篷内有大内灵药司采药的药箱,白杨道:“这里原是灵药司采药之地,方才我俩一路奔逃,竟来到了自家地方。”
帐篷中只有一些草席,白杨随手一抓,拿了两大块铺好,段干诡风则将夏明放于草席上盘腿坐好。
“将药箱拿来——”段干诡风道。
白杨将药箱递向段干诡风,段干诡风打开药箱,取出一个蓝纸包,白杨将夏明垂下的头扬起,段干诡风将纸包打开,将药粉吹入了夏明的口鼻中,只见夏明呛咳了几声后才睁了眼。
夏明此时还十分虚弱,那药是灵药司中激人醒的药,段干诡风自然识得。夏明缓缓开口道:“两位统领......你们来了......那密林中凶险万分。”
白杨扶夏明躺下,道:“听闻你与晏景、刘太医相继失踪于峒寨,想是你们与我等一般,都中了敌人圈套。”
夏明喘匀了气,道:“两位统领,旁边的帐篷还有些水和干粮,想来你们在这密林中也耗费了许久,不如我等先吃些东西,再来细说。”
白杨起身去拿了些水、粮。先不说今日两人在密林中奔走了许久,就说二人先后中了迷雾,在密林中的这一场遭遇,也耗费了二人些许精力,此刻安定后二人也已是饥肠辘辘。
三人吃了粮食,喝了些水后方恢复了些元气。夏明有些奇怪,道:“为何我感觉身体中的气力像被抽走了一般,呼吸之中感觉无内力存在。”段干诡风欲言又止,白杨看到段干诡风神态便知了一二,夏明此刻未望向两人,只顾着自己疑惑。
段干诡风道:“你腑脏恐受了些损伤,故此刻难调解体内真气,故你觉得此刻自己无内力。”
“原是如此,多谢段干统领点播。”夏明喝下一口水,道。
白杨问道:“你们三人究竟在这峒寨中遇到了什么?为何你等会在峒寨中失踪了?你被何人所伤?”
夏明叹了口气,道:“这密林怪得很,我根本未遇到什么人,也未有人袭击过我。”
段干诡风与白杨此刻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段干诡风——方才搭脉时他便知夏明夏明腑脏受了伤,可若无人下手夏明又怎会受伤?且夏明此刻已无内力,显然是有何种药物所致,再加之被人重击才会如此,可又怎会未遇上人?
夏明道:“在飞鸽传书与大内后,我与晏景便到这河边查探,自从那水中显出怪牛之后我便觉得这大山中恐有天道的人,故未沿峒寨人取水之路来到水边查探,想查探这密林旁的水是否有线索。”夏明轻咳了两声,便继续道:“这河水大有来头——”
“这河水有何奇妙之处?”白杨问道。
夏明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来腑脏的伤势很重,夏明喝了口水,喘匀了气,道:“这水源头恐有两处。”
白杨、段干诡风二人皆大吃一惊,段干诡风道:“河水源头常理来说只有一处,若有两处发源之地,岂不有悖河流运转之理?”
夏明道:“现今此河不仅发黑,且已是一滩死水,我与晏景在此观察过河流动向,那几日河流根本未有变化,可那日风吹过后显出了怪牛之像,我细细回忆过那日的风吹,那风只为一方吹来,可水波却是两处荡漾。”
白杨陷入了思索,随后段干诡风立马做出手势,示意两人不要出声。三人交谈间已到日暮,此刻已入了夜。帐篷外的蓬草有了些异动,一条蛇爬到了帐篷外。说是蛇,可未见过这般大的蛇且似乎全身的银色鳞壳与身体是脱节的。那蛇到了帐篷外,随后的草丛中又多了些刀客。
蛇还在贴地而行,刀客们已渐渐围住了那些帐篷。帐篷里此刻已无动静,一个刀客用刀掀开了帐篷的帘子,一把快剑便已杀出——
所有刀客皆紧觉地退了三步,那掀帘子的人已倒下。白杨、段干诡风、夏明已走出了帐外。那银蛇盘起了身子,蜷成了一团。
段干诡风道:“看样子,是天道的银蛇甲来了?”话音刚落,那银蛇便立刻起身,那鳞壳下是一个矮瘦男子,前身着一套亮银铠甲,起身后那鳞壳便缩回了后背。那男子面色偏白,头上只盘了似月代的发型。
那男子开口道:“不愧是大内统领,这一招剑使得确实快,不过此刻你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