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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伸出一只胳膊,一把将她扯了进来。借着月光,他扫了眼她身上单薄的寝衣,眼里露出几分恼怒,瞪着她寒声责备,穿这么少还出来chuī风,你是想害风寒吗?
我不想。宋妤儿忙开口,低着头小声解释,我不想害风寒夫君,我原本已经要歇下的,但是突然想起书房里没有地龙,怕你会冻着,才想着来给你送点夜宵,暖暖身子,不然这漫漫长夜,必定不好捱。
你何时对我还有这份心?姜武后知后觉的瞄了眼宋妤儿手里的托盘,轻声冷哼。
宋妤儿默了片刻,却没说出个理由,只是低低道,汤还温着,你喝些罢。
行,汤我收下了,你快回去吧。姜武将托盘接过,下起逐客令来。
宋妤儿不想太早走,嗫嚅着道,我等你喝完了再走。
我身上有风寒,会过了病气给你的。姜武无奈的解释。
宋妤儿见他态度qiáng硬,只能转身。只是临走前,又忍不住jiāo代了他一句汤务必喝完。
出门时,她回头看了姜武一眼。
姜武向她颔首。
宋妤儿笑了笑。
因她所有心思全在他身上,脚下便没怎么留神,换步时,没注意门槛高度,整个人突然往前跌去。
姜武见状,哪里还能顾得上手里的汤,直接便甩飞了,然后整个人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朝宋妤儿飞去,一把拦住她下坠的腰,旋转半圈,落在书房外的台阶下。
宋妤儿乍然受惊,心魂还未定下,眸光直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揪着姜武的衣裳,心慌道,方才多谢夫君。
你没事就好。事情发生的太快,姜武也有些心神未定,实在不放心她,gān脆直接打横抱起她,阔步往正房走去。
这下,宋妤儿没再开口,她仰着脸,怔怔看着姜武。他略带胡茬的脸让她恍恍惚惚的又想起以前的一桩旧事。
那时她刚被姜大娘买到姜家,因为不适应农家生活,就总是哭。哭多了,对嗓子自然不好。姜武知道了,便想法设法的给她弄蜂蜜来滋润。镇子上的宝悦居有货时,他便省吃俭用的去买,宝悦居没货了,他就自己上山去捅蜂窝,找野生的蜂蜜拿回来给她。
可俗话说的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姜武蜂窝捅的多了,总有失手的时候,有一回他便被叮了个满头包。
额头、脸颊、下巴全都肿的高高的,如此,自然就没办法刮胡子了,直到许多天过去,脸上的红包消下去了,他脸上的胡子自然也长的惨不忍睹。
那时的他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把刀给她,让她帮忙刮。
可宋妤儿哪里使过刀,她拼命的拒绝,可他就是不听。
没办法宋妤儿只能拿起那把锋利的匕首,朝姜武脸上比划去。
结果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姜武刚刚消肿的下巴直接被豁开一道口子,血流了一衣襟。
直到现在,他的下巴下面,还有道浅浅的疤痕。平时看不见,只有他抬起头,或者他打横抱着她的时候,她才能看得见。
往事如烟如梦,在宋妤儿面前缕缕飘过,她似有所感触,突然抬起手,往姜武下巴摸去。
姜武感觉到一阵柔软的触感,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宋妤儿轻轻摩挲那道疤痕。
直到姜武将她放在chuáng榻之上,眸光加深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那个动,作跟坊间调戏大姑娘的登徒子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的。
夫君。她弱弱的叫了一声。
姜武在她chuáng沿坐下,轻声反问,真的不想让我走?
宋妤儿无端红了脸,过了会儿,才小声解释,外面的人本来就对你有偏见,若是见你在太尉府还夜宿书房,怕是于你的名声不利于我爹的名声也不利。
后者才是重点对吗?姜武来不及喜悦,又被浇了一头凉水。
他就说,向来对他避之不及的宋妤儿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他,原来却不是为了他。
夫君宋妤儿感受到姜武压抑在心的怒气,忍不住轻声唤他,道,我也有为你想过的。
既为我着想,那不是该先帮我生个嫡子么?姜武冷笑,省的我哪一天战死沙场了,后继无人。
宋妤儿听他这么说,立马噤了声,眼神中透露出恐惧,立刻又对他竖起一层防备的屏障。
姜武见状哂笑,你歇着吧,我回书房了。
宋妤儿留不住他,只能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出了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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