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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到大都没照顾人。
阮念是第一个。
但阮念丝毫不领情,低低地哼声:“可我还是想喝奶茶……”
她眼边湿漉漉的,神情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等你退完烧就买给你。”季晏洲倾身,连哄带骗地将她放在chuáng上。
阮念看着他,回味着刚才的那句承诺,声音这才放软:“一言为定哦。”
她说完,似乎又有点不信任他,伸出细细的小手指:“不行,我们要先拉勾。”
季晏洲漆黑的眸里掠过薄薄的笑意:“好。”
…………
阮念纯粹是被噩梦吓醒的。
梦里她朝季晏洲发脾气撒娇,缩在他怀里不肯动……
头一次,男人的脸在她梦中如此清晰。
她甚至可以回忆起他落在她耳边的呼吸声。
……她绝对不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种说法!
阮念睁开眼睛,看见天花板上熟悉的贴纸,心跳声这才逐渐恢复了平稳。
卧室昏暗,只有chuáng头一盏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一切都很宁静。
然后就听见了季晏洲的声音——
“醒了?”
第十三章 第十三晚
阮念像一只炸毛的猫,条件反she地蹦起来,缩到离门最远的chuáng角。
她捂住眼睛,生怕看见恐怖片的血盆大口亦或是鬼脸。
几分钟过去了,房间内只剩下她和季晏洲的呼吸声。
阮念终于确定了这不是场噩梦。
她心里的慌乱逐渐转变成诧异:“季晏洲,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给我打了电话。”男人沉着地回,“让我买药。”
不对啊,她打电话给丁心,让丁心给她带一点退烧药……
该不会打错了吧?
阮念认真回想着当时的细节。
电话那头说话的,明显是个嗓音很好听的男人。
只不过她那个时候大脑里昏昏沉沉,连声音是男是女都分不出。
所以……就有了现在这种无比尴尬的局面。
她不敢去看季晏洲,“……现在几点了?”
“下午一点。”
阮念闻言,蓦然抬起头,惊讶得连细弱的声线都清晰了:“真的吗?”
那她岂不是在这里睡了至少两个小时?
而季晏洲,也在这守了两个小时!?
阮念看向季晏洲。
男人靠墙,站在她chuáng头,修长手指正在把玩那只看着像樱桃发卡的钥匙扣。
难道之前她睡着的时候,他就这么一直站着的吗?
阮念忽然有些愧疚,双手捏着被角,像一个等待批评的乖学生:“对不起……”
她放在chuáng头柜的手机蓦然一亮。
来电人上显示着“丁同学”三个大字。
季晏洲将手机递给她。
阮念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立刻缩得收回。
她接通了电话,丁心道:“《旧梦》的副导演跟我说,今晚陈儒要拍夜戏,好像是part6……”
“好呀,我马上就去。”
丁心顿了顿,语调似乎听出担忧:“你家里还有药吗?如果没有,我去片场的时候给你带点。受寒了可能会感冒。”
阮念的余光落在chuáng头的药盒上:“不用了,我还有几盒。”
挂断电话后,阮念努力想着措辞和季晏洲告别。
他却忽然靠近,弯腰,指腹划过她的脸。
“你……”
“还没退烧。”季晏洲收回手,吐出四个字。
阮念意识到自己刚刚误会了她,抿着唇角,吞吞吐吐地回答:“只是低烧吧。”
她很白,脸上因为发烧而起的红晕格外明显。
季晏洲不动声色地蹙眉,语气冷感:“手机给我。”
“不给。”阮念下意识拒绝,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声音放得很轻:“你要做什么?”
“替你请假。”
阮念怔了怔,脑袋瞬间摇得更剧烈了。
直到她晃得有些头疼,这才停下。
阮念从内心里抗拒季晏洲的做法。
他拿她的手机打电话,无论是打给丁心还是孟毅,都一定会被人误会。
如果有心人听见了,肯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绯闻。
那天微博开屏的“共度火热一夜”,已经给阮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里yīn影。
——为了不重蹈覆辙,她一定要避嫌!
“晕在现场,剧组不会报销。”
“我不会晕的,”阮念仰着脸反驳。
季晏洲捏着发卡,眸色幽幽:“但我怕小道消息传出二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