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号施令:“五跟六儿去烧饭,老三老四,昨天水缸里的水都见底了,打满。”
六儿叫叶若,他弱弱地开口,“需不需给那位公子准备布巾牙具?”
齐青言跟着问:“大师兄想吃什么菜?”
“待会儿大师兄来准备。”叶带霜揉了一把叶若的头,“空心菜有没有?炒个空心菜,煮粥,加地瓜gān,腌的萝卜条取出来一碗,再来个小葱拌豆腐,能不能做好?”
齐青言道:“能!”
“好,散了吧,该gān嘛gān嘛去。”
叶带霜跟在这几个半大孩子后面,背着手往山门去。叶之空正在山门前的空地上打太极拳,叶带霜端着一瓢苞谷往门口的地上一坐,抓了一把洒在脚边,开始咕咕咕地叫jī。
原本在扶栏边上找食吃的jī,听到苞谷落地和咕咕声,展开翅膀呼啦一声飞扑到叶带霜脚边,笃笃笃地啄苞谷吃,生怕被抢,果然是一副鸟的习性。叶带霜看了片刻,扭头冲着后堂喊了一声:“昨天谁又忘了喂jī!扎一个时辰马步。”
紧接着后堂传来一声哀嚎,听声儿好像是老四章丘生。
远山薄雾冷清,茫茫dàngdàng地笼在青山绿林上,又被初升的旭日一照,氤氲了一点橘红;太阳越升越高,光也变得明亮刺眼,雾气慢慢散了,金色的光笼着远山近树,还有石板地和几只jī。
洒在地上的苞谷被jī吃完了,只留下一地jī毛和几滩jī屎,带着一股味儿,叶之空打完拳从旁边经过,点点叶带霜,说:“天天在门口喂jī,扫gān净。”
叶带霜抱着葫芦瓢,眼睛望着远处的山尖,动也没动。
叶若趁着去后山地里摘空心菜的时候,把给有琴准备的布巾牙具送了过去,这孩子细致体贴,他看房门依旧关着,就放到了门口的地上,轻手轻脚地走了。
有琴中间醒了一次,叶带霜已经起chuáng,有琴听见他在院门外说话,随后说话声没了,有琴又睡过去了。这次再醒,日光照得一室明亮,落在脸上微微发烫,有琴一边穿衣裳一边到窗前把窗户支起来,吸了一口山里带着冷清意味的空气,随即看到门口地上的布巾牙具,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猜想是谁为他准备并且拿过来的。
可惜猜不出来。
有琴打开门,弯腰把这个托盘端起来,来到院门口左侧的一口大缸前。这口大缸上盖着一个大木盖,叶带霜说这缸里的水是gān净的,两三日就换一回,若是不想去前面洗漱,用这里的水也可以。
木盖上扣着一个葫芦瓢,有琴把木盖推开一条缝,水不多了,他伸长胳膊舀出两瓢水倒进旁边的木盆里,先用牙具蘸了青盐漱口,随后才洗脸,用布巾擦gān脸上的水,转身仰头,透过树枝的缝隙去看跳动不定的日光。
山中晨凉,鸟鸣风细,有琴闻到了青草味,微凉的晨气,还有……饭菜香。
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
却是周美成《鹤冲天》中的两句。
前面也差不多快开饭了,有琴钻进钻出了几个院子,好在没迷路,他进厨房看了一眼,原本聚在一起说闲话的四个师兄弟顿时噤了声,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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