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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脚下是一条平坦的小路,走不多远接到一条宽阔的大路上,一直通到县城。小路另一侧是田地,这时节新种下的庄稼也长到小腿深了,能看到不少人趁着早上天凉在地里拔草,还有少女和妇人走在地头上,胳膊上挎着竹篮,篮子里放着面饼、稀粥和腌菜,是来地里送饭的。
路上遇到好几个人都认识叶昭他们,隔着远远的距离,吆喝声响亮明快,问他们进城去啊?
到半晌午chuī起了风,天上云彩被chuī开,太阳露出来,天气就开始热了。叶若见状就把伞撑开,挡在有琴头顶上,有琴从叶若手里把伞接过来,两个人一块儿躲在伞底下,叶带霜看见了也要挤进来,还非要三个人同打一把伞,脾气古怪得要命。
到了县城,几个人先去城里最大的药局把蝉蜕卖了,那药局的老东家跟叶之空是熟人,看几个孩子走了一路,累得满头大汗,叫伙计给每人倒了一碗凉茶;又见叶带霜说话行动不似以往,就问我大侄子又犯病了,也没等人回答,就去柜台后边抓了两贴药,让带回去煎了喝。
药没收钱,卖了蝉蜕还反得了五两银子,老东家说拿去买点好吃的,还特意jiāo代,记得给你们师父打二两酒。
几个人在药局没坐多久,喝完凉茶就告辞了,出了药局日头正照在头顶上,也到了吃饭的时候,就先找了个饭店吃饭,几个孩子刚进门就嚷着要吃肉,在山上时顿顿都没少了他们肉吃,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吃不腻。
大热天的,店里吃饭的人也不多,伙计引着他们上到二楼,坐在了一个靠窗、视野开阔的位置,二楼窗户都开着,若有若无的等从各个窗户chuī进来,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点菜,有琴也不拦着,只说无论点多少菜都得吃完。
他们正吃着饭,外面街上突然响起一阵喧哗,街边的小摊贩一边叫着下雨了一边收拾东西满街乱跑,齐青言手里拿着一个jī腿啃得正欢,可绕是jī腿也挡不住他好凑热闹的心。
他刚从凳子里把腿抬出来跑到窗边,就听见外面呼啦啦一阵雨声,不打声招呼地急忙忙落了下来,齐青言趴在窗户上,往长街左右两边看了一眼,大多数小贩都收好摊子躲在店铺门口的屋檐下了,手脚慢的淋着雨着急忙慌地正在收。
“这雨下的真急。”齐青言撕了一口jī腿肉从窗户边退回来,随后就没再说什么,专心啃起了jī腿。
叶带霜也拿着一根jī腿,愣愣地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又什么事儿都没有地低头吃肉,倒是叶若,这孩子捧着碗有些忧心,万一这雨不停,晚上还怎么回去啊?
有琴夹了一块东坡肉给叶若,让他快吃,夏天的雨都下不久,况且这雨势急,不到半个时辰就该停了。
果然如同有琴说的,这场雨没下多久就停了,太阳像打了个盹儿这会儿又出来了,他们付了钱从饭店里出来,方才躲雨的小贩已经把摊子重新沿着街边摆整齐,冲着路人吆喝起来。
几个人在一个卖酸梅汤的凉茶摊前停下,午饭吃的大鱼大肉,怪油腻的,喝碗酸梅汤正好清清肠胃。这个地方也好,两间铺子夹出一条短巷来,摊子正好支在巷口,穿堂风呼呼chuī得又凉又惬意,几个人chuī着穿堂风,喝了两碗酸梅汤就不敢再喝了,怕凉了肚子,付过钱就往城西走。
照着单子上把这半月所需的东西采办齐全,看着时间还早,一行人在城里瞎逛了起来,他们从通元镖局门口经过,章丘生说,我进去问问二师兄这趟镖什么时候回来。
他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手里还捏着一封信。原来陆襄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叶带霜又犯病了,听着还挺严重,就写了封信回来问候,这信昨天半夜随镖队刚回来,葛掌柜还没派人送去一清门,可巧今天他们就来了。
章丘生当街把信拆开,一边走路一边大声读出来,就着陆襄的来信一行人沿着大街出了城。
中午那阵雨多少留下了一点痕迹,在县城里没觉得,一出了城,发觉原本平坦的路面都湿了一层,走在路上鞋底沾了一层薄薄的泥,几个人就尽量踩着路边的野草走。
草丛上的雨水已经被太阳晒gān了,深一点的草丛里还积蓄着一点,叶带霜专门挑草深的地方走,不一会儿就把裤腿蹚湿了,不仅这样,他还故意踢草丛,草心里存着的雨水被他一踢,都斜泼着溅出来,谁走他前面谁倒霉,他自己倒玩得高兴。
叶带霜走在最前面,一路踢踏着草往前走,其他几个人踩着他的脚印走在后面。快到山脚下时路边有一片豆田,才刚开始开花,豆叶被风chuī得轻轻响,正好路边有一棵大树,几个人就把东西放下来,坐在树下歇一歇。
刚下过雨,蝴蝶的翅膀上沾了雨水,既飞不高也飞不快,几个孩子就沿着路边去捉蝴蝶,有琴没管他们,几个人就越跑越远了。
不知道是谁提高嗓门叫了一声有兔子,几个孩子大声嚷着“逮住它!逮住它!”,也没打声招呼,几个人追着兔子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有琴站起来徒劳地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