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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不清楚第几次的提到过,蓝星的天朝充满古时的风雅韵味。
亭台楼阁鳞次栉比,清泉鱼池明澈透亮,几尾金鳞在鱼池中欢快游动,莲花荷叶被搅得徐徐浮动;
莘莘学子身穿从古流传至今的汉服唐装,踱步走在庭院中沥青石板铺成的小径上,不论身怀多少尚待处理的事件,也很难在他们的神态中看到焦虑与失态——千百年来的传统与坚持:礼节,已经深深刻在了这个民族的精神中。
偶尔还能看到几人坐在路旁小亭中的石凳上,聚精会神地在石桌刻着的棋盘上对弈,亭台周边各类不知品种的花草衬托着这副闲适悠然的景象,自有几番意境生出,引得不少自诩风雅之士驻足停留。
学院中的世界,最能反映出某个民族、乃至某个国家未来的风骨,而从这群学子莫不挺直的腰板来看,想来很难有外力能强行让他们弯下脊梁——这是生在盛世所应有、也是本该有的精神风貌。
盛世中最不可能出现的,唯有奴性。
“好了,我们到了。”学院内被划为居住区的某处庭院前,冷峻师兄停下脚步,淡淡地对身后由于包裹的重量,已经开始微微喘息的姜响说道,“以后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宿舍费什么的记得月底到居住区门口的管理部去交——钥匙刚才已经给你了,自己从脸盆里找。”
“你有半个时辰做准备,半个时辰后再带你去体检——我现在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如此说完,冷峻师兄便立即旋踵转身,循着来时的道路准备回去。
“慢着师兄!”看着眼前这座宽阔的庭院,姜响讶异地转头问向冷峻师兄,“这整座院子……都是给我住的?”
“当然。”冷峻师兄眼神怪异地看向姜响,“不是给你住的,难道还能是给别人住的不成?”
“真的就我一个?没有十七八个舍友的那种?”
“??”
看到冷峻师兄眉头皱起满脸问号的表情,姜响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不过也由不得姜响这么震惊,在僧多粥少土地压力巨大的地球或者说华夏,不要说像是京城或者魔都那样繁华的地带,哪怕只是普通的地级市区都称得上是寸土寸金,像这样浪费空间的庭院只有在某些没有被改建的老城区才看得到,其余地方全都被各种高楼大厦占据。
当然,由于这个时代从始至终都被唐人所统治,顶住了其他国家的文化入侵,姜响下意识忽略了这个问题,觉得这种建筑风格很正常——直到安排宿舍这个环节。
一直把翰林院当成地球大学的姜响,下意识地认为翰林院的宿舍也会像是地球大学那样几人同屋,却没想到翰林院的待遇竟然这么好——不仅没有其他舍友互相拥挤,甚至还附赠个看起来面积绝对不小的大院。
看起来这个世界貌似没多少土地压力。
“人类平均寿命提高所造成的繁殖欲望下降?”姜响回想起了地球某些科幻小说对未来的预测,“虽然没了多少人口红利,但是人均待遇以及幸福度都得到了提高,而且能力素质也都变得少而精……”
“在这个存在超凡能力的社会,的确有可能这样啊……”
直到这时,姜响才意识到某个被自己忽略已久的问题:这个超凡社会的平均寿命到底是多少?
王健这个十八岁就通过科举考上翰林的进士,在这个世界究竟算不算成年?
注视着忽然陷入沉思的姜响,冷峻师兄不禁感到颇为莫名其妙。
不过对他来说不必再增工作量属于好事,于是冷峻师兄便不再理会姜响,继续快步往回走去,只留姜响自己站在这座庭院门口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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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历经了多少艰难险阻,掀起了多少狂澜波涛,又导致了多少尸山血海的诞生,从异界所流传进来的各项超凡能力终于在方方面面融入了蓝星。
而这千年来的历史,也塑造了蓝星社会充满活力而富有韧性的特征:不论是在曾经看来何等大逆不道的东西,蓝星人最先想到的也永远不是掐灭在萌芽中,反而是试图以客观的方式看待这些东西,思索它们对这个社会究竟有没有用,只有无用且弊远远大于利的情况下才会被封存。
没错,是封存而非销毁——思想是无法杀死的,就算销毁了某个技术,它也迟早会在其他地方诞生,与其在无法研究透彻的情况下贸然作出决策,不如交予后人评判:或许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就用得上这种鸡肋呢?
痛楚将会被铭记,我们不会重蹈覆辙,前车之鉴会成为后车之师,由于主观意愿导致的错误不会被忘记,无辜死去的人们在看着我们——蓝星人将时刻铭记。
“可惜,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嘟囔了几句,姜响合上手中的历史书,将其塞进了房间里放着的柜子中,“贪污死得惨谁不知道?但总会有人抱侥幸心理。”
此时的姜响已经把王健的家当卸了下来,全部塞进了这所庭院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