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小姑娘似乎并不像亲近冷脸冷眼的谢煊那样亲近他,甚至还有点怕他,得了鱼也不看他,只小声说了句“谢谢二叔”。
谢珺倒也不以为意,又给身旁的母亲布了些素菜:“妈,你常年吃素,饭菜就得多吃点。”
梅姨太笑盈盈道:“行了,你别管我,我好得很,倒是你自己,整日忙得人影都见不着,多吃点才行。”
采薇看着这对母子,笑道:“梅姨,二哥可真孝顺。”
梅姨太笑道:“是啊!我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有这么个懂事的儿子。”
谢莹笑嘻嘻说:“梅姨,二哥如今这么厉害,您以后只要好好享福就行,可别总操心了。”
梅姨太叹气:“带兵拿枪的,哪能不操心呢?”
谢珺有些无奈地笑:“妈,你真不用操心,我都有分寸的。”
梅姨太笑:“好啦好啦,大家好好吃饭。”
一顿饭,自然是其乐融融。只是采薇却愈发有点想象不出,像谢珺这样孝顺温和脾气好的男人,竟然是手握几万大军的上海镇守使,而且还这么年轻。
*
这日晚上,采薇叫四喜把谢煊的被子收起来,宽敞的大chuáng上,只有她一个人,她忍不住兴奋地来回翻滚了几次,钻进被子像个小孩子一般直傻乐。
与此同时,在华亭使署休息室的谢煊,躺在简单的行军chuáng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最后gān脆爬起来拿出一根烟点上,目光瞥到门缝有一丝亮光,他愣了下,开门走出去,看到陈青山趴在茶几上,拿着一根笔,一会儿写几个字,一会儿又咬咬笔头。
“gān什么呢?”
安静的房间乍然响起声音,陈青山吓了一跳,回头看向他道:“三少,你怎么起来了?”
谢煊挑挑眉,走到他旁边:“写信?”
陈青山点头:“给我北京的老娘写信。”
谢煊坐在茶几上,看了眼他那两排jī爪子爬的字,笑道:“平日让你多读点书你不读,写个信都绞尽脑汁。”
陈青山说:“没事,我慢慢来,熬夜也得写出来。”说完咬了咬笔头,灵光一闪般,又勉qiáng憋出了一句话,写完得意地挑挑眉头,随口问,“三少,你也睡不着?”
谢煊吸了口烟,漫不经心道:“不是太困。”
陈青山坏笑道:“我看你这是刚娶了媳妇儿,在温柔乡待了两日不习惯了。话说回来,我要是能娶到像三少奶奶那么如花似玉的媳妇儿,恨不得天天拴在裤腰带上。”
谢煊将烟叼在口中,居高临下,凉凉地斜睨他。
陈青山摸摸鼻子心虚道:“我胡说八道的,三少你怎么可能是离不得女人的?”
谢煊淡声道:“你跟我来这边大半年了,过年也没回去,等这边不忙了,给你准个长假,回去看看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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