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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见到这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呢。
郑元凯抱着金毛站起来,心疼地感受着怀里的重量:我们换个地方?
轻了好多,皮包骨头。
贺泉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走路三十分钟。
屋里的布置很简洁,和家具装潢比起来,更显眼的是丰富多样的食物,光是在厅里,就能在茶几上见到牛ròu粒、酸枣糕、jī蛋卷、麻花、果丹皮,地上还散落着几个箱子,装着蛋糕、驴打滚、艾窝窝、巧克力,还有一箱没打开,不知道是什么。
郑元凯摇了摇头:你又不好好吃饭。
他把金毛放下地,狗狗还是粘着,让大少换鞋都没法好好换,还是贺泉看不下去,走过来抱起了它。
你是?
门一关,贺泉便问出了这句话。
郑元凯想了想,尽量露出一个为其所熟知的、景安特有的表情,冷静而克制:我是。
贺泉仔细地打量着他,笑了起来:少爷,你回来了。
这就确定了?
大少惊了。
按照他的设想,起码要爆出贺泉的黑历史一二三事,对方才会将信将疑,接着要再说一些只有两个人在场时说过的话,jiāo换的机密消息,也许还需要展示一下景安有郑元凯没有的技能,对方才会完全相信。
等等,莫非是为了跳过爆黑历史?
贺泉放开金毛,狗狗又蹭到了大少身边,紧挨着他跟着他坐在沙发上。
它的力气很小了,跳了几次才成功地上了沙发,郑元凯心疼极了,揽着它道:静静吃的东西在哪?
一会儿,营养膏、泡水的狗粮、以及冲好的羊奶就摆在了金毛身前。
贺泉淡淡道:它以前很少吃。
汪呜~
金毛睁着一双瘦了以后更显得又大又亮的眼睛,向大少发出了楚楚可怜的狗狗光波。
它现在的形象没有以前那么萌了,可这一次卖萌主人却前所未有地愿意买单,郑元凯眼眶湿润,像是对待一只还不会走路的小狗那样,抱着它,将食物送到它嘴边,看着它一点一点地舔舐。
很久没吃东西的人不适合大鱼大ròu,不能一下子吃撑,狗也是一样,金毛吃了一些,贺泉便把食物收走了,狗狗正要抗议,便被主人充满爱意的揉肚皮吸引了注意力,温顺地躺了下来。
还需要怎样确定?
贺泉重新接上了大少的话:静静都认出了你,我难道还认不出?如果是郑元凯本人,那这样的举动也未免太反常了。
大少沉吟:如果是为了耍你呢?
贺泉面无表情:那我就揍他。
郑元凯失语。
为什么他在穿越之后,经常和打架斗殴扯上关系?
贺泉也坐上沙发,和另一个人挨得很近,认真道:一看到你笑,我就确定了。
大少苦笑:别消遣我,说实话,变成了郑元凯以后,虽说是为了不露馅才去扮演他,但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他了。
仿佛同化一般。
以前那个严谨冷淡的景安,渐渐变得热情开朗起来,午夜梦回之时,他也问过自己:我到底是谁?
如同一杯调配而成的jī尾酒,将两种酒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成品或许绚烂迷人,却不再是原本的任何一种酒了。
蚕食。
无言的恐惧。
许多个独处的夜晚里,郑元凯便这样坐在窗边,双眼迷离地望着无垠的夜空,心中充满迷惘。
原主是不是还在身体里的某个角落,和他渐渐融合?
少爷没发现吗?
贺泉的声音打断了大少的思绪,道:你越来越像一年前的时候了。
他的眼神柔和。
一年前,景博远夫妇还在世。有父母遮风挡雨,景安的性子可比当总裁的时候活泼多了,即使比不上郑元凯这种城市名人,疯起来也是不逞多让的。后来,山岳一夕崩塌,年轻的景安扛起了重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冷静,年少轻狂的影子,渐渐从他身上消散了。
郑元凯的两个笑容,无论是在长风街时的还是在这儿的,都让他想起了少爷,何况,狗也认出了主人。
足够了。
是这样吗。
郑元凯释然。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竟然已经记不清,一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不过有点问题,贺泉正色道:少爷,郑元凯用这张脸笑还有点欠揍,你用这张脸笑就完全是勾人了。
大少哭笑不得: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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