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履赤舄,头顶赤红冕冠,浓眉间有一道赤红火钿的雄健英武之魔自绽放的火莲中缓缓步了出来。
“终于,突破了!”真身乍现的火皇十日亡长长舒了一口气道。
此刻,位于旋鲨阙外围的剑邪与刀霸惊见所处之地一瞬变天,他们的心头也多少有了点数,胜算的数。
“看来火皇的叠火神功又更上一层了!”烈日雄风注视着旋鲨阙的方向,颇为激动道。
“五载化冰成火,一朝转火成冰,涅槃后的火皇,孤已不认为有谁能与之争锋!”欧阳赦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
“这么看来,孽龙天末那老婆娘基本没啥胜算了,离揪出那天杀的泪飞又近了一步!”烈日雄风攥紧拳头,狠声道。
“关于泪飞,你为何不去问耿煦,他和泪飞同时被剑妖带入过转映心域,所知的讯息绝不会太少!”欧阳赦淡淡道。
“最近我看他整日心事重重,估计是竞决压力过大,泪飞这事待天决过后再找他详询吧!”烈日雄风颇为沉重道。
“嗯,耿煦压力大不大孤不知道,但孤至少知道你的压力并不算大。”欧阳赦意味深长道。
“咦,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吗?我下一个对手可是赭残荒啊!”烈日雄风有些吃惊道。
“正因你之对手是赭残荒,所以结果并不存在多少悬念,比起你孤更期待耿煦与剑妖之战。”欧阳赦面上虽无表情,剑心却已澎湃。
“哈,好你个剑邪,居然看不起我!”烈日雄风虎目圆睁,大脸都涨红了,但看剑邪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他一时间又发作不起来,最后叹了口大气道,“算了,其实你说的也对,对上那怪物连我自己也没报什么希望!”
赤火岛另一头的无念崖上,吴婉瑜一个人痴痴地望着海面。
耿煦刚才来过,他对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她完全听不明白,可她却能感受到他的萧索与孤寂。
她忘却了他来时所说的每一句话,可唯有离开前的一句话始终在她脑际盘桓,久久都不能忘怀。
“你并不缺少父爱,你父亲的仇会由把你当做女儿的人来报,你也不缺少挚爱,你的挚爱很快就能陪伴在你身边,一梦烟消,革故鼎新……”
人萧瑟,日西斜。
垂证六迹的神王,失序错乱的雁行,因哪一人,结哪一果?
妖狼海的风和娥陵珞珊的微笑一样,是甜的。
“黑煤球,许久不见,是不是很想念本仙子啊!”
“若吾说思念到窒息,汝信吗?”
“当然相信啊,人家的魅力与你的思念绝对是相匹配的!”
“哈,汝来找吾有事吗?”
“破坏气氛!有事才能找你吗?”
“吾却有事要对汝讲。”
“哦?是什么事呢?”
“关于言漪的事。”
这时,娥陵珞珊突然楞了一下。
温柔的海风轻轻抚慰着她的云鬓,暖黄的日光深深亲吻着她的脸颊,再配上她此刻错愕而忐忑的表情,天幽王直视她的目光里竟出现了一丝旖旎的眷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自吾以栀子花瓣绘出汝容颜的那一刻,吾便已知晓了,而后在转映心域中泪飞回溯起的往事,更让吾确定了汝与言漪之关系。”
“虽然我一直都怀疑你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但我却更喜欢过去那种简单纯粹的状态,彼此心照不宣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说出来破坏气氛呢?”
“无法面对自己的前身,又谈何成为完全自主的个体呢?”
“你……不要再说了!”
天幽王这次当真没有再说什么。
“陪我走一走,好吗?”过了良久,娥陵珞珊突道。
并行的两人,一路无言。
发酵的心事,自有归处。
走,也不知要走去哪里,或许只有远方,才是内心深处的归宿吧!
“你说的不错,一直以来我都无法面对自己是言漪魂体的事实。”
天幽王的眼睛里,流转着一道光。
言雨的死,对身为妹妹的言漪来说,绝对是一道足以致命的心伤。
从根源上改变魔界,净化这片秽土,不要让悲剧一再重复,是言漪的一个挥之不去的梦想。
于是,言漪三魂之一的爽灵便成为了煞魂魔母。
这是个为了欲望无所不为的残酷世界,现实给予的痛苦,便以更甚的痛苦还之,与害死言雨有关的一切,都将遭到更为极端的报复,泪飞谢孤君是自地狱爬出来复仇的言雨,也是言漪三魂之一的幽精。
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还要在自己本就羸弱的身躯上加诸那么多责任理想和使命,前尘往事都已过去,何必要再去纠结?活出一个全新的自己一直都是言漪内心真正的渴望,娥陵珞珊便成了言漪三魂之中最根本的胎光。
“不过仔细想想,我们三个各安其位,各司其职,言漪的曾经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