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才松了一口气。
哪怕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她还是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温奕川的改变实在太大,她不该以旧日的眼光来继续看待他,就算没有了道德的禁忌还有守礼的底线,他明面上对她尚是规规矩矩,两人独处时暧昧调戏的手段玩了个遍。什么叫做给你两个选择任选其一,这两个条件不管选哪个都是吃亏的,他这样讲是将话语权交还给自己,从而巧妙避开了两人的第二个约定。
视线落在桌面上的纸张上,为了确认猜测,她走过去,拿起写好的纸一张一张翻看起来。
有别于明星常见的娃娃体,温奕川写的字与可爱和清秀都搭不上边,一笔一划间加了力道,因而就算是连笔,写的也并不快,只是因为纸厚而显的量多。前几页是他照着感谢信抄的,十页之后,他便自己修改了内容,替换为如下的几句话:
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为了在意我和我在意的人,我会尽最大努力,把每一个作品做好。
温奕川。
不多不少四十个字,却将他的感谢放在了其中,还顺带说了一波情话。
有备而来,他果然没说假。
此刻心头的感觉无疑是沉重而复杂,就算仅仅签个名字,想要在短短35天时间内不眠不休去写完二十万份,也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哪怕温奕川明知道她在刁难选择耍起小聪明,也不可能成功。他或许是有了另外的对策,却仍愿意按照她的计划去执行,用心不可谓不深。
到底是她低估了他,还是低估了自己,骆炜恩没法下个定论。
听见了脚步声,温奕川抬头看向厨房门口的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视线不在案板上,手上还拿着刀切菜,让她不得不提醒道,“小心点,别切了手。”
“放心,小意思。”
骆炜恩观察着他手上娴熟的动作,看起来像是经过正经培训。“你什么时候学的厨艺?”
“你不是总说你忙我闲嘛,既然我闲就要找点事情来做喽,我想过很多方法,还是觉得最照顾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养好她的身体。”
所以说,他想要通过入侵她的生活,来达到让她习惯而没法离开的目的,呵,果真和寻常男人喜欢撒钱和送花不一样。“我想我现在不得不重新审视对你的评价了,温奕川,你对我还真的是用心。”
“炜恩,如果你能坦然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就能感受到,我带给你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比起心心相印的默契,偶然来点意外惊喜也很不错。”
将铁锅颠了颠,温奕川倒在盘子里。“去餐厅等吧,不会很久的。”
——
四菜一汤,作为寻常人家的一顿午饭着实丰盛了些,骆炜恩端坐着看了很久,发现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不用想也知道绝非偶然。
“温奕川,你调查我?”
“实不相瞒,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我除了学厨艺和进修音乐之外,还去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圈,每到一个地方都听说了很多有趣的事,原来我爱上的那个女孩是个不折不扣的传奇。”
如果他再继续这样说着土味情话,她可能就吃不下饭了。骆炜恩抬手制止他,“如果不想让我反感,就别再说了。”
温奕川讨好的夹了块肉放她碗里,“我不说了,你快吃吧,我保证,味道真的不错。”
瞥了眼颜色搭配良好的饭菜,她微微蹙眉,“温奕川,感谢信我已经看了,哪怕你改了内容,想在35天里写完20万份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找写手代劳。”
已知道她要说什么,他顺着话头继续,“都说了是情怀向销售,这样做无异于自掘坟墓。”
“所以,我想要知道你的对策。你的字迹工工整整,也根本没打算能写完,是不是?”
“所以呢,你要帮我一把吗?人人都说骆家人言而有信,这个提案是你提出的却又是你来撤销,旁人会怎么看待你,又怎么看待众源?”温奕川轻笑着问,话锋一转,“炜恩,我很高兴你会担心我,但我既然答应了,就得说的出做得到,感谢信写不写的完其实并不重要,大众要的不过是个诚恳的态度,相信我,我一定圆满解决这件事。”
“是不是我的每一个无理要求你都会照做,如果有一天我要你去死呢,你也愿意?”
“如果你真能狠的下心,我们今天就不会同桌吃饭。”
骆炜恩轻轻哼了一声,“温奕川,你的脸皮都快比城墙拐角还厚了。”
“那我能不能再仗着大胆,邀请你去看戏。”如变戏法一般,男人响指一打,拇指和食指中间多出来两张绿色的坐票,“我向舒曼打听过了,你平时最喜欢去秦海剧院看戏剧,下午上演的是场经典剧目呢,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