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是徐青大将军早年的妻子,六年前离开京都,渺无音讯。
便有人叫道:“是么!怪不得徐将军要休了她,她这样可不就一疯子么!”
“是了,休了好,不休,你听听她那些罪名,都是受牵连的大事。”
台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侩子手已站在她身边,他低声道:“姑娘,我敬你……含着吧。”
他递给她的是一块儿布。
云归低声道:“是凌迟么。”
侩子手道:“我会下手快些,不叫姑娘感觉到痛苦。”
云归看着布,那是侩子手对她最后的尊重,凌迟三千六百刀,肉剐尽了,人还活着,那会痛到叫人狰狞,使人疯狂,倒不如含着布,省得吐出那些话来丢人现眼。
监斩官道:“侩子手还不行刑!”
侩子手道:“得罪了。”
云归道:“我不要布,我有话给我女儿讲……她在下面。”
侩子手便将布扔在一边,还是剐肉。
云归吃痛,却平静极了:“我知晓我罪名,然而我不悔!我绝不认罪!绝不认错!女子不应当被任何人以任何理由约束压制!男人做得的事,女子如何做不得!你们愿意忍受,我不愿,我……嘶,宁以流血牺牲换来女子自由。”
语罢,她只承着痛,不发一语,痛极了也不过是底呼一声。
云归甚至还有心神去笑自己,她笑自己软弱了这么多年,竟也硬气了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