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皆是黄粱一梦,梦一醒,睁眼是娘为他们讲学。
再然后,眼前一片黑暗,失去所有意识。
大庆国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云旻和云南华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无悲无喜,似乎这么多条命对他们来说,连个事儿都算不上。
云旻道:“仇都报了。”
“不,没有。”云南华面无表情,“当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娘出头,他们都得死。”
“你疯了。”
“我没有。”云南华平静道,“当年,我指天发誓,永远不会将我那日知道的任何秘密说出去,若有违此誓,娘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而我也必定受天下人唾骂,遗臭万年。当年我为了救娘,而将这件事弄得大家都知晓,我已经违誓。所以我娘被千刀万剐,我不遗臭万年怎么行呢?”
说到最后,她竟然笑了起来,似乎根本不为自己未来会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受万人唾骂而担忧。
她在求死。
她在一种自虐的方式对待自己。
昔日那个意气风发逍遥自在说着女子也可有一两天的云南华死了,死在她娘亲死去的午后,从此活着的只是个为娘复仇的傀儡。
她不在乎自己名声,不在乎自己身体,不在乎一切,只要复仇。
她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狰狞着面容,口涎滴落,誓要将这芸芸众生都拖入地狱不可。
她没了理智,云旻还有。
云旻说:“住手罢,你娘天性善良,是不会愿意看见你我滥杀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