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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仁臣站了一会儿,想起了母亲,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他对姑娘说:“我要回到自己国家去。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我会为你提供一切所需要的东西。”“唉呀,路那么远,”姑娘回答说,“而且又是到一个陌生的国家,谁都不认识我,我去gān什么呢”她似乎不大愿意同去,可原仁臣又不愿意就此分手,所以希望她变成一株美丽的石竹花带在身边。他爬下塔楼去见父亲。开始他让人通报说自己是原狩疆的儿子,问原狩疆是否需要他做什么。原狩疆说只要他jīng通狩猎,能捕获猎物就行。那时候,这个国家还从来没有过鹿,猎人答应去捕鹿,而且说王宫里要多少就捕多少。他把所有的猎手都召集到森林里,围成一个大圈,自己站的那头留了个缺口,然后说出他的希望,立刻就有两百只鹿在包围圈里四处奔逃。猎手们纷纷杀了,捕获的猎物将带来的六十辆大车都装满了。这是许多年来原狩疆第一次捕到这么多猎物,他因此十分高兴,下令第二天王宫上下都来参加盛大宴会,和他一起共享猎物。等大家都到齐了,原狩疆对猎人说:“既然你如此聪明,坐到我身边来吧。”可猎人回答:“原狩疆陛下,您千万要宽恕我无法从命,因为我不过是个普通猎人而已。”可原狩疆坚持说:“你坐在我旁边。”猎人就坐下了。他想到了最亲爱的母亲,希望原狩疆身边的近臣能提起她,问一问塔楼里的夏丽缇是否仍然活着之类的话题。这念头刚出现,就听到礼仪官说:“陛下,我们在此欢庆,不知塔楼里的夏丽缇怎么样了还活着没有”可是原狩疆说:“别提起她!谁叫她让野shòu吃了我亲爱的儿子!”猎人站起来说:“尊敬的父亲陛下,我就是您的儿子,夏丽缇还活着,我也没有被野shòu吃了。是邪恶的厨师趁母后打瞌睡的时候把我偷走了,然后杀了一只jī,撒了一些jī血在她的衣裙上。”说着就将那只黑狗牵上前来,说:“这就是那个恶棍。”又叫人取来通红的炭火,黑狗在众目睽睽之下吞食炭火,直吃得火苗从喉咙里往外窜。猎人又问原狩疆要不要看看狗恢复本来面目,然后将这个希望说了出来。狗立刻回复到厨师原来的样子:穿着白围裙,手里拿着餐刀。原狩疆一看到厨师,十分痛恨,立刻下令将他关进最深的地牢里去了。猎人又说:“父亲,您是不是愿意看看将我扶养长大的那位姑娘厨师曾要求她杀死我,否则要她的命,可她还是没杀。”原狩疆说:“我愿意见她。”儿子说:“尊敬的父亲,我愿意让她以一种美丽的鲜花的面貌来见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枝漂亮的石竹花,原狩疆从来没见过比这更漂亮的花呢。儿子说:“我现在让她恢复原形吧。”他将希望说出来,鲜花马上变成了一个美貌的姑娘,世界上哪个画家都无法画出她的美貌来。余般若望着后视镜,恍然想起这家店做海鲜宴很出名,地段好,有特色,口碑佳,不虞生意,似乎也开了些年头了。八年了。冼惟峥说。他有个能gān的父亲,下岗后自己创业,做商贸批发和酒楼生意。冼惟峥谦虚地表示生意尚可,作为接班人,他只是给父亲搭把手,父亲催促他先成家再立业,他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解决终身大事。冼惟峥是外表粗犷的大男人,霸道,慷慨,柔情中掺点儿匪气。他不问,他喜欢直接行动。或许她是个软弱的人,对于冼惟峥的殷勤拒绝几次无果后也就半推半就地默认了有总比无人问津的好。处了没几天,母亲迫不及待,在巷口守株待兔,杀她个措手不及。冼惟峥刚停稳,她从yīn影处窜出来,手扒着车窗,无视余般若的瞪视,非邀冼惟峥去家里坐坐。冼惟峥推拒不过,一起跟了上来,破旧的老式楼宇内光线昏暗,墙体表面石灰脱落,电线luǒ露,胜在租金廉价。一楼住着几家外来人口,经常半夜还有人出入喧哗。她们母女住二楼,房东为了出租,木板隔断得面目全非。这么寒碜的屋子邀人做客,余般若钻入自己的小窝,反手掼上门。换下工作服,垃圾桶踢到桌下,抹去薄灰,码齐散乱的杂志。外间传来隐约的笑语声,余般若坐卧不宁,伸长了耳朵。片刻,门被推开,母亲笑得暧昧,你们好好聊。冼惟峥端着塑料茶杯,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源,余般若把房内唯一张椅子推给他,坐吧。
环视着bī仄的小屋,冼惟峥嘴里说道,你东西好少。眼睛扫到一张褐色木质相框,定住了,问,这是谁?照片上只有两个人,被搂住肩膀的是余般若,他当然认得。余般若说,都律治。都律治是谁?他又问。我男朋友,她回答。哦,冼惟峥笑眯眯地说,现在应该是前男友了。都律治是余般若大学时期的男朋友,同专业,不同班。因着其不凡的容貌,平白多了些关注。常常见到他像只孤魂野鬼,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图书馆,一个人来去穿梭。骑一辆锈迹斑斑的二八自行车,迎风鼓胀的衣服像鹏程的大鸟。这个略显孤傲的男生,即便身处热闹的场合,亦带着萧瑟的气息。女生的天性吧,对于英俊的异性,总爱八上许多卦。余般若逐渐从别人嘴里知晓了一些都律治的事。接着,原仁臣出发了,那只黑狗只好跟在后面跑。原仁臣来到囚禁母亲的那座高高的塔楼,希望能有架长梯让他能爬到顶上去,梯子就真的出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