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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帝见她竟然不等他叫起就擅自起身,更是bào躁地吼道:“你……”
“喊什么喊?”童珂有些庆幸当初让父亲跟她撇清gān系,要不然今日之事怕是要连累父亲。她嗤笑一声:“你嗓门大你就有理吗?我老早就听闻有做公公的朝儿媳妇儿下毒手的,没成想这般糟心的公公竟然让我摊上了。”
“你……”景明帝哪里不知道他一个做公公差点砸死儿媳妇儿是丑闻,他只是没想到太子妃竟然公然将这件事情挑开。
“我怎么了?”童珂挑眉,冷笑道:“纵然是贫家寒门也没有公公教儿媳妇儿做人的道理!堂前教子,枕前教妻,我可没听过公公拿着花瓶教训儿媳妇儿的!坦白了讲,父皇这一行径简直连街头乞丐都不如!乞丐尚且还讲究道谢致歉,您却只会用粗大的嗓门和权势遮盖您的无能!”
看着景明帝被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指着她的手都开始颤抖,她全然忘记了害怕,甚至上前两步乜了他一眼,“父皇说我带坏了后宫的风气,可真是好笑!明明是庄妃心地狠毒背地里给我下药被我揭发,怎么反倒是嫔妃们争相效仿我?不过也对,父皇最喜欢的不就是乱扣帽子吗?”
“呵,自己看重的人做什么都对,不是自己看重的人做什么都是跟您作对!可到底你也不过只是一个一朝得势的轻狂小人!”童珂心里痛快极了,她本就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在景明帝面前吃的瘪已经够多了!
景明帝想骂她,想说她说的不对,可喉咙却像是堵了石头,梗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放肆!”
童珂扬起下颌,嗤笑道:“儿臣就放肆了,如何?儿臣就等着父皇的赐死诏书,不过儿臣死之前也得让全朝堂的人都知道父皇是个怎么样的人,做了什么龌蹉事儿!”
她骂完心里痛快了,也不顾对面景明帝的脸色,径自转身:“齐嬷嬷我们走!”
“来人!”景明帝颤颤巍巍地指着她,大吼道:“来人啊!给朕把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下了昭狱!”
话音一落,门外就涌进来一群侍卫,上前想要拘住童珂。她眼神如剑般刺过去,“本宫自己走!”
看着童珂挺直腰背走了出去,景明帝心口堵的恶气却越瘪越紧,差点喘不上气来,只能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呼气。
“圣上!”灵嫔从chuáng上扑过来,脸色煞白满脸冷汗,可还是费劲地帮景明帝揉着心口,“圣上别气坏了身子!”
景明帝只觉心里梗的慌,惊慌地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太医来给他诊脉,“废物!还不赶快给朕诊脉,快!”
跪了良久的李太医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他本就年事已高,又跪了这么长时间,猛地起身差点一头栽倒。他慌慌张张地稳住身形,上前给景明帝诊脉。
景明帝瘫坐在椅子上,安心不少,厉声叫道:“周启恩,你去拟旨,宣靖安侯回京,把靖安侯府给朕围起来。”
“这……”周启恩犹豫道:“圣上,边疆正在打仗,离了靖安侯怕是……况且,靖安侯已经和太子妃断绝关系了,迁怒靖安侯府于理不合。”
“你话怎么这么多!”景明帝恼羞成怒。
“老奴有罪。”周启恩匆忙跪下请罪。
景明帝哪里不知道边疆还需要靖安侯撑着,虽说靖安侯言称和太子妃断绝了关系,可到底血溶于水,谁知道靖安侯到底是怎么想的。
把太子妃下了昭狱好说,可往后的事情该怎么办。他何尝不知道周启恩说的在理,可要是就这样放过太子妃,他的脸面又往那里搁?
只盼着靖安侯说的是真话,真的愿意跟太子妃断绝父女关系。
眼见景明帝的态度软化,灵嫔捂着肚子雪雪呼痛,马上将景明帝的目光吸引过来,“怎么?李太医,灵嫔的身子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没有办法吗?”
“这……”李太医踌躇道。
“圣上!”灵嫔流着冷汗,雪白的手腕轻轻搭在景明帝的臂弯,“别为难李太医了。臣妾中的毒没有根源,又怎么能诊治?只可惜,臣妾好不容易遇到了圣上,得遇良人,可终究命浅,不能长长久久陪伴在圣上身边。”
“你这是什么话!朕贵为天子,必不能让你死!”景明帝呵斥道。“周启恩,去召集天下神医,只要能为灵嫔解毒的,朕可封他为万户侯!”
周启恩已经驳了景明帝一次了,可没太子妃的好爹来救他的脑袋,哪里还敢驳第二次!他只能恭声应下。
李太医可看不过眼了,要说世上医术哪里还有比得上太医院的?他弓腰驼背,生怕惹恼景明帝,可话还是得说:“圣上,其实这毒也好解。只要找出下毒之人,根据毒药制药,不过半月即可解。只是如今找不到源头才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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