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笑话,自是迫不及待,抬步便走。
有小厮忙道,
“孟公子,长亭在这边,请随小的来。”
朱钰见孟华文走了,忙紧紧地跟在身后。
申行姝暗暗叹了口气。她所说的长亭根本没有人,之所以她说要孟华文与朱钰去长亭,不过是让他们有个安静地方把这些纠葛都掰扯掰扯清楚,别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毁了这宴席。
再者,长亭虽无人,却极为开阔,一览无余,就算是孤男寡女同处,也不容易传出闲话来。
看着孟华文和朱钰走了,申行姝低声道,
“长诀,你可要前去看看?那可是你的未婚夫。”
宫长诀摇摇头,
“不必了,我相信孟公子为人。”
申行姝只好道,
“既是这般,我也不好多说,只叮嘱你一定要注意些,这女子看起来确实是与孟公子有些纠葛的。”
宫长诀道,
“姐姐说得是,我会注意的。”
申行姝与身边侍女嘱咐两句,不多时,便有家丁搬着一个花盆上来。
家丁朗声道,
“宴会开始了,请各位公子小姐入席吧。”
众人纷纷入席,因为曲水流觞没有位置规定,故而宫长诀择了最后的位置落席,左窈青同廷尉府上的小姐坐在了宫长诀两边。
左窈青道,
“姐姐,待会儿要是你对不出来了,我小声提示你便是。”
宫长诀笑道,
“你这丫头,竟小看我。”
左窈青道,
“这可不是小看姐姐,若是今日宴会上比的是射箭投壶,姐姐定然高中魁首。可今日比的是对诗文,姐姐可别逞强。”
宫长诀笑道,
“你倒是有心,我看你这长安第一才女,倒也名不虚传,是有几分胆子骨气的,竟敢挑衅将门之后,就不怕我生气了揍你么。”
左窈青笑,
“瞧你这样,还想打我不是?”
左窈青道,
“你看那酒杯飘来了,你可要接?”
潺潺的流水带着一方小托盘,上面放着十数杯酒,正缓缓顺着流水而来。
宫长诀道,
“行的是什么令?”
左窈青道,
“想是随意说眼前场景便是了罢,毕竟这第一令不过是热场,说什么不重要,叫众人把心思移到这行令上才重要呢。”
宫长诀道,
“那你要接吗?”
左窈青摇摇头,道,
“不接,如今才开场,值得行的酒令定然还在后头呢。不过,倒是未曾见楚世子,方才我听申姐姐说楚世子来了,怎么这会不见人?”
一旁的紫衣女子忙答话,
“楚世子并不是来赴宴的,只是丞相大人有事与楚世子商议罢了,方才我听引路的婢女说了,说是跟西北蛮夷战事相关。”
宫长诀眸色一紧,如今宫韫正在西北大战,前世里这场战役打了半年才平定,但到底是平定下来,宫韫也全身而退,所以宫长诀没有多担心,这会儿楚世子来寻丞相说战事,难道是其中出了什么意外?
宫长诀道,
“可是西北出了什么意外?”
女子摇摇头,
“若是大事,只怕此刻就不是与楚世子商量了,此时朝廷上下当是震动才是,也许只是一些细节罢了,我听说是什么粮草之类的。”
宫长诀松了一口气,前世里确有粮草紧缺这一遭,后来大周的军队步步杀敌,将敌方粮草夺走,粮草紧缺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原来说的是这件事,想来并不是什么意外。
左窈青接了新一轮放下的酒杯,缓缓道,
“业无高悲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
众人道好。
“虽是女流,有此风骨也可傲世了。”
左窈青浅笑,
“谬赞了。”
托盘传至末尾,又一托盘传下,
申行姝笑道,
“此番的诗题,便是这春时菊花。”
曲水流觞的首席上摆着一盆菊花,细嫩的花瓣重重叠叠,纯洁的白色可凌万紫千红之上。样态似极孤傲而清瘦的美人。
托盘传至申行姝的弟弟申行霈面前,申行霈抬手拿起一杯酒,朗声道,
“一素百芳中,谋却春华色。”
众人叫好,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左窈青的视线凝在他面上,他一身玄衣,坐姿端正,眉目朗逸,她不由得嘴角轻轻上扬。
陆陆续续有几个人拿了酒杯,所说的诗却都没有申行霈所说的那句妙。
申行霈所作的那句诗中的一个谋字便将这铃白菊的绝美一一尽现,众人冥思苦想,托盘上的酒还剩许多,却没人接。
流至左窈青面前,众人的目光都凝在左窈青身上,左窈青素有才名,这杯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