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你将宫小姐推下去的,你还要狡辩吗?”
“当真是毒妇!”
“刚刚宫小姐说这朱钰已经怀孕了,这孕说不定是什么时候怀的呢,看她这狐媚样子,想来早已与那孟华文暗度陈仓了,只不过在那宴会上才事情败露罢了。”
“天哪,这女人真是个疯子,强抢了别人的未婚夫不算,还对宫小姐下此毒手。”
“说不准就是孟家那登徒子指使的呢。”
楚冉蘅耳际充斥着众人义愤填膺的声音。
然他脑海中只一遍遍回放宫长诀将簪子插进自己肩膀的样子。
他只觉得心沉得极快,到底是为什么,她竟毫不犹豫地牺牲如此代价,对自己倒戈相向,恨不得以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方式换得她要的结果。
楚冉蘅拔出她肩上簪子,点了她的穴位止住血,将她打横抱起,步步离开人群,众人的指责声不断,而朱钰已被砸得满身污垢。
他不管旁人如何置喙,可她怎会如此?
若非是被逼到了绝境,她绝不会用这种方法。
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让她竟如此不择手段。
楚冉蘅将她放在马上,翻身上马,抱住她,驱马而去。
到了宫府,他将宫长诀抱下,
门外小厮惊道,
“楚楚楚世子!”
楚冉蘅道,
“开门。”
小厮方看见他怀中的宫长诀。忙把大门打开,楚冉蘅抬步入内,正碰上从宫府里出来的左晋和左氏,左氏看见倒在楚冉蘅怀中面无血色的宫长诀,大惊,忙道:
“这是怎么了?”
楚冉蘅眼前闪过宫长诀用簪子狠狠扎向自己的模样。
楚冉蘅沉声道,
“遭受了一些意外,诊治要紧。”
左晋忙从他怀中接过宫长诀,
“此番多谢楚世子相救,只是眼下恐怕是不能招待楚世子。”
楚冉蘅眸光凝在宫长诀苍白的面上,道,
“先告辞了。”
楚冉蘅缓缓抬步,左晋忙抱着宫长诀往内院走去。左氏送楚冉蘅到门口,左氏道,
“多谢楚世子送长诀回来,只是到底这男女有别……”
楚冉蘅回头,一双眸子沉静,淡淡道,
“夫人不必担心,今日在下没有来过。”
左氏忙道,
“多谢楚世子体谅。”
楚冉蘅淡淡转身,翻身上马离开。
左氏忙进了门,身后的洒扫婢子还盯着楚冉蘅远去的背影看。
李素忙替宫长诀止了血,看向宫长诀肩上的伤口,用簪子比对几分,眉皱起来。
左氏忙问道,
“李大夫,长诀的伤可严重?”
李素忙回过神来,将那柄染血的簪子放在一边,
“夫人不必担心,大小姐的伤并不严重,只要好好修养些时日便会痊愈。”
左氏点头,应妈妈忙进房中,
“夫人,老奴查到了。”
左氏看向李素,李素忙道,
“夫人,在下告辞。”
左氏点点头,李素退出了内室。
却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伤…似乎不像是旁人扎的……会不会…
左氏道,
“说吧,到底是怎么了?”
应妈妈道,
“今日大小姐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推下了楼,幸得楚世子相救,否则只怕后果难料,而小姐的伤亦是推小姐下楼那人所为。”
左氏冷眸,道,
“此人也未免太不将我宫家放在眼里,到底是谁?”
应妈妈恭敬道,
“是朱家那庶女,众目睽睽,证据确凿。先是用簪子伤了小姐,又推了小姐下楼。”
左氏怒道,
“简直欺人太甚,宴上偷情辱长诀在先,如今又对长诀下此毒手,定要让那朱氏偿还。”
应妈妈道,
“夫人说得是,定不能轻饶了此等奸人。”
左氏替宫长诀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起身出了内室。
“你们好好看着大小姐,要是大小姐醒了第一个来告诉我。”
屋中一众奴仆答是。
应妈妈紧随其后。
在左氏和应妈妈出去的一瞬,宫长诀佯作睡梦中翻身,面对着墙壁。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中情绪沉重。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失去知觉,她能感觉到被人抱起,而那人,是她避如山洪的楚世子。
宫长诀握紧手,只需今日过去,他便知她是个无所不用其极,城府极深的女子,如此便会对她失去所有好感。
无论楚世子之前是否喜欢她。
宫长诀眸中颜色极沉,如夜深露华滴,这一世,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