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道,
“宫家姑娘,你可看过这出戏?”
宫长诀摇头,
“臣女自受伤以来便未曾出过门,自然是没有看过,但这出戏名盛长安,臣女亦有所耳闻。”
元帝道,
“那你可知这出戏讲了什么?”
宫长诀道,
“知道。”
宫长诀一直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元帝道,
“怎的不敢抬头?是觉得朕看着吓人,会责罚你吗?”
宫长诀跪下,道,
“臣女不敢。”
“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
“陛下端庄肃重,天家威严,乃社稷之福,只是臣女福薄,不敢直视,并非陛下之过。”
元帝笑,
“没想到宫家世代武将,倒出了一个读书的女儿,想来是因为到底是有左家的血脉。”
宫长诀握紧了手,指甲嵌入手心,
“谢陛下谬赞,臣女不过略识得几个字罢了。”
元帝眯着眸子,看着戏台上咿咿呀呀哭叫的人,
“说起左家,倒不得不说你外公,昨日左御史在朝堂之上,因为你,公然对奉常大打出手,他一向冷静自持,为了你,却是弃了所有风度,当真令朕不得不佩服这拳拳爱孙之心。”
宫长诀垂着头。
耳边依旧响起女子的戏腔,凄清绝望,山崩地裂。
“常珏本是公侯女,
家室鼎盛貌端庄,
无奈一朝遇奸佞,
性命家室两消亡。”
她肩上的伤传来刺痛,她脑中愈发清醒。
奸佞的又何止孟华文和朱钰,在她眼前高高在上这个男人,亦是奸佞谋国之徒。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