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衫上,极浅极淡,却怎么挥也挥不去。
她想起刚刚关门那一刻,她看着门前的人,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的目光亦是落在她身上,眸深如墨,让她看不清那背后是什么。
像云一般飘渺不定,似乎有些什么,竟让她觉得有些灼热,转瞬间,却又什么也捕捉不到。他的视线仍是那般淡然不惊。
宫长诀捂住灼痛的肩膀,他已见过她最恶毒的一面,最机关算尽的一面,放在任何人身上,都绝不会再对她有丝毫好感。
他是白日,她只能是黑夜。
如参商般远隔千万里星辰日月,不可相见。
梳妗扶着宫长诀到了紫藤苑中,宫长诀坐在云台上,梳妗担心道,
“小姐,您还好吗?”
宫长诀道,
“好多了,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已经没那么厉害了。”
梳妗道,
“小姐,您干嘛去救那朱家庶女,让她摔在地上得了,还管她的什么孩子啊。”
宫长诀看向如烟霞般垂下的紫藤,上缀紫色小花,一蔓一蔓随微风起伏。
帮朱钰?
这个孩子,朱钰注定会保不住它。她此刻帮朱钰,往后痛失亲子的时候,朱钰只会更痛苦。
如今朱钰急着要和孟华文结为夫妻,却不知,孟华文早已一无所有,而且还要流放。
只要朱钰与之结为夫妻,朱钰便成为了孟家家眷,要么为奴,要么便是随孟华文流放,流放途中,山高路远,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她如今只是顺手将两人送做一堆,至于往后的事情,全都是天意如此。
与她无关。
梳妗端来茶,道,
“今日奴婢还是第一次这样骂人呢,当真是痛快。”
宫长诀端起茶杯,眼前恍若是前世时梳妗拼命护着她的模样。
宫长诀笑道,
“往后跟着我,你想怎么骂人就怎么骂,想骂谁骂谁,我罩着你。”
梳妗挠挠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