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换来的东西,顷刻变成无用之物。便会辜负她的良苦用心,辜负宫家上百族人。”
“再把性命放到元帝面前让他随意地砍杀,你对得起长诀的良苦用心,对得起上百族人,对得起看着我们,希望我们守住宫家的列祖列宗吗?”
宫沾眸色一沉,他只下意识想到要守住大周土地,却没有想过这些。
宫韫缓缓道,
“更何况,此时的一切都只是为以后在做准备。贸然出手,只会打乱一切计划。”
“你我要做的,该做的,就是等。”
烛花吡啵一声轻轻响起。
宫长诀抱着兔子回到夜苑。
夜莺道,
“宫小姐现在大抵已能在暗阁中自由行走了。”
宫长诀道,
“多谢夜莺姑娘。”
夜莺道,
“每日饭菜都会送到夜苑来,本是可足不出户的,但是每日早上,宫小姐都必须去高阁寻任老前辈,故而应当熟悉暗阁阵法,免得误入。”
宫长诀点头,刚开始见夜莺只觉得冷冰冰,如今看来,却是个细心体贴的。
夜莺道,
“我住在东厢房,宫小姐有任何问题,可随时来问我。”
宫长诀道,
“多谢夜莺姑娘照拂。”
夜莺没有说话,却是道,
“夜深了,宫小姐沐浴后便早些歇息吧。”
夜莺转身就走,而宫长诀发间那露出来的半截红绳却不见了踪影。
宫长诀沐浴过后,看了宫家送回的信,知宫韫宫沾并没有贸然请战,心中一块大石放下。
她之前那封信中,反复交代,千万不能有任何动作,无论是流言还是战事。她生怕这计划会因父亲与叔父的不忍而全盘打乱。
这样的话,她所做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宫长诀放下信,不多时便睡着了。
门悄悄地开了,夜莺拿着一段红绳绑在了宫长诀手上,而后便悄声离开。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开始叫,扑棱棱从枝头飞下,惊扰了一树梨花。
宫长诀看着楚冉蘅熟睡的侧脸,烛光摇曳,他的轮廓柔和不少。
天逐渐明亮起来,光从纱窗落入。
宫长诀撑起半个身子,倚在床背上。
楚冉蘅的睫毛微微颤动,宫长诀忙躺下,闭上眼睛。
许久未听见起床穿衣的声音,宫长诀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偷看。
却正好见楚冉蘅背对着她正在穿衣,背上有几道浅浅的红痕。
宫长诀下意识缩进被子里。
楚冉蘅返身看她,却见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楚冉蘅一只手撑在她枕边,另一只手把被子拉开,温声道,
“醒了?”
宫长诀面色微红,声音像蚊子一样,
“嗯。”
楚冉蘅坐在床边,
“你怎么了,脸这般红。”
声音低沉带着磁性,似能带着人心发颤。
语气亲昵而自然。
宫长诀坐起来,看着楚冉蘅,
看着眼前的人,宫长诀心如鼓擂。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面颊,宫长诀微微退后,背靠在了墙上。
楚冉蘅却轻笑,温声道,
“墙上凉。”
不等宫长诀反应过来,她已倚在楚冉蘅怀中,淡淡的白檀香传来,清冽却温柔。
墙上凉,到我怀里来。
宫长诀的耳朵不由得红了起来。
宫长诀面颊微红,却缓缓道,
“你知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你的那刻在想什么吗?”
楚冉蘅轻声道,
“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温柔至极,轻得像是羽毛在心底慢慢地挠。
宫长诀轻声道,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宫长诀猛然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来,却撞到了床顶。
她捂住脑袋,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这是…梦吗?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场景。
宫长诀摁住自己的胸口,想压制住那颗狂跳的心。
想到梦里的情景,却愈发觉得窒息。
只感觉全身都发麻。
过了许久,宫长诀才下床。
却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她扶着床站起来,却见对面正放着一面铜镜,照出她如今的模样。
面色通红,红得要滴出血来。
宫长诀起身,猛地将铜镜拍下来,让镜子那面贴着桌子。
她呼吸仍急促。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宫长诀只觉得羞耻得窘迫。
愈发觉得屋子里闷热,宫长诀打开门来,一股凉风吹入,晨光熹微。
夜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