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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肩走着,并没有许多话要讲,只默默地沿着人行道的砖纹向目的地进发。
“其实,你没必要故意考成那个样子的,理智的做法是不应该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他没想到沈岩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你想多了,我就是没考好而已。再说了,这分个破班跟前途有毛线关系?少爷我不管在哪儿都能上名牌大学。”
好吧,这倒也是。她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而且我根本就不想那么理智,你明不明白?”
“呃,前面就到了,快点。”
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傅叙澄才明白她方才所说的“酒店”指的是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一片破败的居民楼,用白板红字写着“住宿”、“旅馆”等字样罢了。稍微高档一点的会在墙上装一个灯牌,红色、绿色的小灯跳来跳去,怎么看怎么像电影里的低俗娱乐场所。一条街都是这样也算难得。
“就这?”
“要不愿意的话前面右转五十米还有一个地方,天桥下面经常有流làng汉留宿,不用给钱还能躲雨,就是得防着点儿城管。”
她的后半句话硬生生让他重新转过头来,“行吧,就这儿。”
住宅改装的小旅馆在视觉上总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昏暗狭窄的甬道,让人不舒服的气味,还有看上去不像好人的老板。这一切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电影里杀人分尸的情节多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发生的。
一个穿着酒红色T恤的中年男人办好了登记,将房卡递到傅叙澄手里,好奇地打量着这对晚上前来开房的高中生模样的男女,神情中透露出了然,还有一丝淡淡的鄙夷。
“那个,你找到住的地方了,我就先回去了。”她不自然地用手拢了拢耳后的头发。
“别呀,你先跟我上去,等我放下东西再送你回去,外面那么黑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好。”沈岩见他如此坦dàng,略一思忖还是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她坐在狭小的单人chuáng上等着他,在洗手间磨磨蹭蹭许久以后他才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白色短袖也沾了水,紧紧地贴在身上,jīng致的肌肉纹理一目了然,沈岩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他胡乱用毛巾擦了擦头,“走吧。”
“不chuīgān吗?”
“懒得chuī。”
“待会儿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免得他们着急。”
“知道知道,真是不管什么年纪的女人都爱唠叨。”
“......”
那时将近九点,九月的B市炎热还未褪去,即使是在夜晚也仍然能感觉到空气里cháo湿的热度。这时候街边的小店不似一个小时之前那样热闹,得了闲的老板拿了小凳子坐在路边纳凉,还有卖西瓜的老大爷在伞布下摇着蒲扇听小曲儿。
他咳嗽了一声,突然开始找话,“那个,对不起啊,害得你被老吴批评。”
“没什么,以后注意保持距离。”
他突然停下脚步,“怎么又要跟我保持距离啊?”局势才刚刚明朗一点,老吴一次谈话结束以后,得,瞬间回到解放前。
“你什么意思啊?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行吗?这样吊着我很难受的。”
他急躁的脾气一点没变。
“你的心意我知道的,而且我,我的,你也是知道的,”沈岩红着脸向他解释,“但是大家都在说,吴老师也知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等高考结束好不好?”
他听了这番话才觉得释然,于是笑得傻乎乎的,一双明亮的眼睛憧憬着什么,“也好。等我们都考上大学,到时候念同一所大学,可以天天见面的那种。”
“我可考不上那么好的大学。”她这时突然有点煞风景,不过也的确是事实,他的目标院校一定就是顶尖的那几所,都是沈岩望尘莫及的学校。
“我说你对自己有点信心行不行?同一座城市总可以吧,周末还可以见面。”
“到时候再说,现在知道什么。”
“切。”
走到小区里面,他轻轻扯她的头发,“哎,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许是刚刚她的松口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不知觉间就问出了这样一个极度没有营养的问题。
沈岩回头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杂草,笑得张扬。
“说实话吗?你不生气?”她笑着问。
“废话,不然问你gān嘛?我气量大着呢。”
“嗯,”她抿着嘴唇,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一脸认真地告诉他,“不发火的时候像开屏的孔雀,好像全世界喜欢你都是理所当然,发火的时候像炸毛的公jī,一丁点小事就能气得跳脚......”
她看着他黑下来的脸,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是说好不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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