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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歌咬着唇,不愿与她求饶,只定定看着她。
"老夫人,小姐她一向恪守本分,向来都是大夫人来寻她的麻烦,恶言相向,小姐她半分错都没有。"
扶柔跪下,替她求饶。
"你这丫鬟太不识抬举,你也与你家小姐一起关到祠堂去!"她厉言斥道,有几个小厮上来,将她们拖到了祠堂里。
"扶柔,外祖母正在气头上,你何必要跟她求饶,只会让她恼上加恼。"祠堂的大门一关上,屋子里便变得昏暗下来。
"小姐,奴婢是故意的,不然老夫人怎会将奴婢也关进来。若是留您一人在这祠堂里,奴婢不放心。"
她吐了吐舌头,脸上的惶恐尽褪了去。
"你倒是机灵。"
宋轻歌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扶柔吃痛叫了一声,便给她找来垫子,让她且先坐下。
"小姐,依奴婢看,您在这祠堂里面抄佛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侯爷大夫人他们没法来寻您的麻烦。"
扶柔收拾了一下,开始替她砚墨。
她沉了沉声,扶柔说的也并不是不无道理,近来这些日子,段忘尘和江晚吟不知晓找了她多少次麻烦,让她觉得身心俱疲,此时被王氏责罚在这祠堂中抄佛经倒是远离了那些纷扰。
她拿起桌上的白纸,慢慢展开,拿砚子压好,拿起笔开始抄写。
抄了一下午,她的手有些发酸,扶柔替她擦拭额角的汗珠,开口说道:"您都抄了一下午了,也该歇歇了。"
"还是要早些抄好,不然外祖母又来寻麻烦便不好了。"她摇了摇头,低头又开始抄写。
扶柔见她笔砚旁的茶水都凉了,拿去想再换一杯,发现茶壶里的茶水皆是凉的。
她拿到门口,对着外面守门的小厮叫道:"这壶茶水都凉了,劳烦小哥去换壶热的来。"
那小厮走近门口嘲笑她,"开什么玩笑,二夫人来这是受罚的,你以为是来消遣的呢?还换壶热的茶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
扶柔被他一下噎住,举着茶壶憋不出话来。
"罢了,扶柔,别再生事了。"宋轻歌嫌聒噪,将她唤了回来。
"狗仗人势的东西!"扶柔小声骂了一句。
"他们定是大夫人派过来的。"她将茶盏重新放回原处,不满地说道。
宋轻歌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笔,反问她,"如今是谁派过来的又有什么两样?"此刻在府上,不仅是江晚吟和王氏看她不顺眼,连段忘尘也曾看她不顺眼。
扶柔暗暗叹了一声气,不再出声。
她本就是寄人篱下,如今就连段忘尘都不护着她了,她还能指望什么。
傍晚时分,倒是有人送了饭菜过来,看着就像是剩饭剩菜,一点也不似她们平日里的吃食。
"看来,在这也是不好待的。"
只要她在侯公府一日,那些有心人想要为难她便能为难得了她。
"是,看来是奴婢大意了。"扶柔话里带了一丝愧疚,后悔自己白日里说的话了。
虽说是在屋子里,关了门窗可夜里天凉,宋轻歌连个盖身子的被褥都没有,扶柔只好将桌上的白纸都摊开,盖到她身上,能遮住一些便是一些。
有了这些盖住身子的白纸,宋轻歌的身子才抖得没有那么厉害。
可第二日她们醒来时才发现窗户纸上不知被谁剪了好些dòng,冷风从dòng中灌进来,难怪她们昨夜觉得那般冷。
"今夜等他们都离开后,我们将这些纸都贴到窗上便行了。"她吩咐扶柔一声。身陷祠堂中她只能先忍。
"嗯。"
扶柔应了一声。
夜里等外面没人后,扶柔将纸都贴到被剪了dòng的窗户上,天快亮时又将纸拿下来,这样便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段忘尘看过落镜笙的书信后,连着好几日都没再去酒馆。落镜笙在书信中提醒他,江鹤迟连连受赏识,而他总去酒馆,朝中已经有人开始拿这件事来做文章,说他整日在酒馆中买醉。
他每日便好好上朝,下了朝老老实实回侯公府。
这一日回到府中,他才察觉到许久没见到宋轻歌了。就连路过园子都未见到她的身影。
"二夫人最近在忙些什么?"脱下外衫后,他开口问侍书。
侍书吞吞吐吐的,"二夫人她被老夫人责罚,已被关到祠堂中连着抄了好几日的佛经。"
"竟有这事?你怎的不同我说?"
自上次在竹云苑里生怕她知晓当年那些事的实情后,段忘尘便不再与她计较喜婆的事了。
只是从酒馆回来酒醒后,他便开始忙朝中的事,江晚吟被烫伤了,他的心思多半在她身上,一时忘了宋轻歌。
"老夫人派人来吩咐过了,说若是您不问起,就别告诉您。"侍书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