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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稍显温和,菲絮结结巴巴的不确定道:“母亲,可是当真?”
顾氏瞧她畏畏缩缩的小模样,宛若软软糯糯的雪团子,便点着头“嗯”了一声。
菲絮这才掏出衣袖中的绡帕,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顾氏对着烛光定睛一瞧。
“就在承恩寺回来病了几天,技艺便退步成这样,连针法都忘了。”顾氏把丝帕丢在桌上,直视着她。
“……”她还是乖乖端正坐着吧。“母亲说的是……”
“你的刺绣本就未有几分长进,如今更是滑到山沟里去了。”顾氏越说越急切,火气腾腾的像是过山头的火车。
菲絮点头:“母亲说的极是。”
“你也休怪母亲说你,你瞧瞧旁人家的姑娘,哪个拎出来不比你qiáng?”
顾氏瞧她低着头,便拉着她的胳膊道:“可委屈?”
“不委屈。”
口是心非的小丫头,顾氏揪着她娇俏俏的鼻子,放柔了声音。“母亲就你这一个孩子,说这么多就是怕你被丈夫被娘家轻视。”
魏菲絮擦着眼角的泪水,吸着鼻子打马虎眼道:“母亲,絮儿饿了。”
她摸着小肚子,两只眼睛试探性的望着顾氏。
“母亲,你听!”魏菲絮捂紧小肚子,揪着小嘴撒娇道。
“咕~”肚子很听话的发出来一阵哀嚎。
赖妈妈恰巧端了一盘热茶过来,听到这般声音,随即笑了出来。“大娘子,如今时辰虽差了点,但老奴瞧着姑娘这身子骨着实单薄,不如便依了姑娘早些用膳。”
顾氏踌蹴了几番,最后还是败在了女儿的手里。“赖妈妈,传膳吧。”
魏菲絮和赖妈妈相视一笑。
转脸又害怕顾氏继续说教,便先入为主的岔开话题。“母亲,手上的玉镯真好看。”
顾氏看着手腕玉镯温柔一笑。
说起来这个镯子颇有几分渊源,皇帝当时大操基业,国家又处用人之际,便命令国子监各地搜刮忠良才gān,为国效劳,以救一时存亡。魏渊那时候担任国子监博士,要以身作则。
恰时,魏渊去的地方及其偏僻。
所谓蜀道难难于上西天,魏渊去的正是这穷恶难行的蜀地。
魏渊当时在家休沐了好几日,才整装行礼。
那时候蜀地bào/乱,魏渊心善,救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翁。
夜里睡意朦胧时,魏渊隐隐看到一个神仙般的道士,衣带清绝,长须白发。
他赠送了这枚镯子,撂下几句奥妙颇深的话便离开了。
待魏渊睡醒之时,已经看不到那名老者,而梦中所得的手镯却真切的握在手中,回来便把镯子赠给了顾氏。
说这镯子是蜀地特有玉石制成,寓意美好,有改动天命的能力。而顾氏只是讪笑几句,料定自家老爷又拿民间神话故事来逗趣自己,并不在意。
不过心意到了,自然也是喜欢的紧。
魏菲絮瞧着顾氏的神情,再次说道:“絮儿也想要。”
“好,等絮儿嫁人了。母亲便将这枚镯子赠与你。”
……
用完晚膳,魏菲絮总算松了口气,我这个罗里吧嗦的老娘亲……她怀揣着窃喜的小情绪跨出门槛准备开溜。
顾氏在她背后来了一句。“明天一早,记得跟绣娘学习。”
刺绣?明天一早?她身板一顿,撒娇道:“母亲,絮儿着实不是绣花的料,便是让絮儿手指扎满针眼,絮儿也绣不出什么鸳鸯图来。”
“那就扎成刺猬吧。”顾氏拿起铰刀将多余的线剪掉,自顾自的忙着不去看她。
“……”
“那女儿可否提个要求?”
顾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一皱。
“絮儿要铺子。”
若是以后要出去,便好找这个借口来拉住顾氏。
真真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顾氏听到了女儿要开铺子,陷入了沉思……
第四章
入夜,外面飘着小雪,飞舞的雪花细碎凌乱的落下,时缓时急,几片几片奚落堆叠在梅枝上。
不时又chuī来一缕风,将枝丫上的晶莹剔透chuī了去,露出了一朵朵嫣红的娇蕊。红梅与雪在四方长廊的灯火下,透着几分huáng色的暖意。
屋内,顾氏扶着魏家老爷更衣。工字样式棂花隔窗上,人影晃晃。
顾氏脱去了魏渊身上的大氅,望着他鬓角多了一根银丝。幽叹了一声说道:“老爷,近期可要多加休息才是。”
魏渊笑着抓住顾氏的柔荑,骨骼分明的大手来回揉捏着,将顾氏搂入怀中在边上的紫檀软塌上坐下。
顾氏一向温柔体贴,持家有道,内宅事务从未让他操心过,是个贤良的妻子。听她这般关心自己,心里更是感慨万分。
如今,时局动乱非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