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还敢带你们一起?!”
舒惠郡主一时不妨被熟人撞破,大惊之下竟是随手就将茶杯砸了出去。门口青年眼见茶杯飞来,下意识地就偏头躲过。
“砰”,这是茶杯命中的声音;“啪”,这是茶杯落地的声音。
“你!”青年见舒惠郡主还拿茶杯砸自己,虽没伤到自己,但却连累朋友遭了这无妄之灾,便对着舒惠郡主怒目而视。
“是你先吓我的!”舒惠郡主见误伤旁人,心里也是愧疚,但要不是这臭小子,她怎么会拿杯子砸人!
“快进来再说吧。”门还开着呢,虞咏怀可不想他们就这样吵起来,忙开口道。
反应过来后,青年一把将身后之人拉进屋子,“砰”的一声关上门。
被舒惠郡主的茶杯误伤之人此刻脸上还淌着茶水,发间甚至都粘上了茶叶,胸前一片湿濡。幸好茶水不烫,否则此人还要更加狼狈才是。
此时舒惠郡主和门口青年也顾不上吵嘴了,急急招呼丫头们去拿干净的巾子来。见丫头们反应迅速,青年才有心情转过头来跟虞咏怀说话。
“念念,好端端的你怎么也跟着敏敏胡闹!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青年能这般直呼当朝长公主同郡主的小名,还如此理所当然地教训她,自然也不是外人。此人也是皇室宗亲,乃敬王府的世子,舒惠郡主的堂兄,虞咏怀的表兄。
见那边收拾好了,敬王世子才拉着人给虞咏怀和舒惠郡主互相认识,“这是我朋友,工部员外郎沈渡。”
工部的人,虞咏怀私底下也没少打交道,但眼前人倒是陌生,想来是才进工部不久。
这样尴尬的地方,又是女眷,沈渡自进门起便没将眼睛往这边放。知道这是皇室长公主和郡主,也只是隔着一桌子的距离行礼罢了,根本没抬头看眼前之人。
舒惠郡主心中不好意思,哪敢受他的礼,飞快地福了福身,小声地道了歉就避到一边去了。
虞咏怀倒是不慌不忙,还有心思瞧瞧这个眼生的员外郎究竟是何等品貌。她知道的那些工部郎官们,哪个不是三四十岁,一副忧国忧民的沧桑模样,倒是眼前这人,长身玉立,不见傲然姿态,只是君子如竹,眉眼柔和,温文有礼。
明明身在烟花之地,却仿佛是在园中赏景,等闲庸脂俗粉都不配玷污他这满身清华。
同龄男子中,虞咏怀接触最多的是熙宁帝,除此之外就是王府公主府里的表兄们。他们是皇子龙孙,生来尊贵,全都有一股刻在骨子里的骄矜傲然,但眼前的沈渡与他们不同。
见到他,虞咏怀才明白,真正的温润郎君是什么样的。
眼见虞咏怀竟这般直勾勾地打量着外男,敬王世子连忙上前插在两人中间。
“好了好了,念念你们出来多久了?用了午膳没?我知道一家酒楼不错,你难得出来,走走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敬王世子说着就想将人往外带。
舒惠郡主也饿了,但她才不想跟敬王世子一同用午膳,于是她上前拉着虞咏怀,对敬王世子道:“不打扰表兄跟沈大人了,我与念念自己去吃东西就行。”
舒惠郡主不想跟能管着她的堂兄一块儿,敬王世子其实也不想出来找乐子还带着两个小丫头,两人一拍即合,在门口好一番兄友妹恭地关怀谦让后,终于利落地分道扬镳。
沈渡方才一直没有说话,此刻见虞咏怀与舒惠郡主出了春风楼,才偏头问敬王世子:“这便是康懿长公主?”
敬王世子只当他才游学回来,不认识自己表妹,因此随口答道:“是啊,平时老呆在宫里,倒是难得见到。”
沈渡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出了春风楼,虞咏怀便将方才的事抛在脑后,直接往自己母亲留下的公主府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