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是高兴了?”熙宁帝问道。
“嗯!”虞咏怀高兴地点了点头,却没像往常一样细说。毕竟就是一群女眷凑在一起说闲话,熙宁帝未必有兴趣。至于后来的事情嘛,虞咏怀还真不愿意叫熙宁帝知道她跑去了青楼。
熙宁帝见她光笑不说,还以为她跟姐妹们有什么不能叫他知道的乐事,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说起太皇太后生辰贺礼的事。
太皇太后生辰就在年底,若要准备贺礼,现在也不算早了。熙宁帝想着之前看到的,便问:“念念是想亲手给祖母绣个什么吗?”
虞咏怀摇摇头,“我这手艺,平常也就罢了,真到了祖母寿辰,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呢。”
见她否认,熙宁心中一喜,进一步试探道:“既然如此,那念念不如将那个荷包给我吧。”见虞咏怀抬头望过来,熙宁帝又掩饰道:“反正也该换一个了。”
孙有福跟在后头,闻言抬了抬眼睛,他就知道,陛下心里打的是这个主意。
虞咏怀当日答应得好好的,要给熙宁帝绣一个荷包,因此这几日都待在宫里跟自己较劲呢。
红香有心说,表兄妹之间,到底还是该注意些,毕竟两人都长大了,也不像小时候一般没个避讳,但转念一想,自家长公主与别的姑娘又不一样,从小与陛下长在一块,跟陛下之间是真真的兄妹情谊。于是红香到底没有说什么。
至于太皇太后,她是真不觉得这个“孙女”身上还要加个“外”字,绣就绣嘛,小时候也没少见念念把练手做的小荷包小帕子给延儿送。
等虞咏怀终于在姑姑们的指点下绣出个自己觉得配得上熙宁帝的小荷包时,秋狩的时间也到了。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今年行宫之行最终没有实现。但到了秋草泛黄,兔肥马壮的时候,礼部就上了折子,请问今年秋狩的安排。
前几年为了给先帝守孝,这样的活动一概是取消了的,今年出了孝期,怎么说也该去围场里展示展示朝廷气象了。
熙宁帝批了折子,自有人去安排后面一系列车马调动、人手安排的事。太皇太后知道后,又下了懿旨,说今年秋狩,乃是新帝登基之后头一回,各官员可携家眷出行,以示同乐。
消息一出,京城就热闹起来了。谁不知道陛下如今后宫空虚呢,太皇太后分明是要借此机会给陛下选妃呀!不管是自家女儿、侄女、外甥女,也不敢说意在后位,只要能借此机会入了太皇太后的眼,那就是一大家子的福气啊!
一些人家自觉有些身份,就奔着熙宁帝的后宫使劲;还有些人家,心知比不上那些贵族高官,就打量着宗师后辈们的主意。毕竟给先帝守孝可不是陛下一个人的事,多少同辈兄弟们的婚事都搁置了呢。
再有些人家,实在没有适龄的女孩,但没关系,康懿长公主和各王府里的郡主们也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了,自家的子孙可都等着呢!
至于剩下的京中那些六七品乃至以下的小官之家,实在凑不上皇家的热闹,那也没事,两家之间也是可以互结秦晋之好的嘛。
上到皇室王妃、下到九品小官之妻,这几日,各家主母都喜气洋洋,频繁走动,生怕错过了哪家好姑娘、好小子。
有些人家只有那么一个儿子或女儿到了年纪,家里从祖母到亲娘乃至婶子、叔母,一家子女眷就盯着那么一个后辈使劲。但有些人家就更热闹了,一屋子儿女年岁相仿,都是耽误不得的了,若是订好了亲事还好,聘礼嫁妆置办起来也没什么麻烦的;若是不凑巧一个孩子的亲事都没着落,那才真是要累死个人。
“唉!如今一日日忙得晕头转向的,我就只羡慕三嫂。”
今日恰逢一众王妃大长公主们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一群人闲话说着说着,免不了就谈到儿女的婚事上来。一位王妃看着宁王妃,便如此有感而发。
这话可说到大家的心坎上去了。宁王夫妇早早地就给自家女儿定了一门好亲事,男方是敬国公家的二公子,虽不能继承爵位,但在坐的王妃和大长公主们谁在意这个,那孩子的出身就不说了,难得的是相貌堂堂,还知文善武,这不,今年的新科进士,可不是寻常勋贵人家只知斗鸡走狗、吃喝玩乐的小纨绔们能比的。
家里有差不多大女儿的王妃和大长公主们都免不了一脸羡慕地看着宁王妃,宁王妃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骄傲和庆幸,但面上倒是一派谦虚的模样,口中直道:“都是祖宗保佑、运气好罢了!”
这话一出,就有王妃接口道:“那我可得跟我家王爷好好去给祖宗们上香磕头了,求祖宗保佑,千万给我家那臭小子安排个好姻缘。”
众人听着便都笑起来,一群人连连称是。
旁人还好,家里要么忙着给女儿找姑爷,要么忙着给儿子找媳妇。正赶上儿女双全,还偏偏都到了年纪,亲事又没着落的,只有一个恒王妃!
儿子年纪也不小了,之前王爷总说不着急不着急,结果呢,这一耽误,马上过了年就有二十了。女儿更是马虎不得,如今十六,这亲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