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咏怀吃了一块，立刻双眼放光。熙宁帝见她这么喜欢，也拿了一块出来。确实不错，饼烤得不干不软，外面一层脆皮，里头却又带点滋润口感，不会让人吃着口干，热热的饼子配上浓香的酱料，在这样还带些凉意的夜里，吃上一口，当真舒服。

    孙有福在递给虞咏怀之前就已经拿银针验过，两人大可放心分食。只可惜晚膳滋味太好，如今已没有多少空档留给这香喷喷的饼了。

    虞咏怀又吃了两块，就将袋子递给孙有福，示意他分给其他人。后面许是还有滋味不错的小事，她可不能一下子就把自己撑饱了。

    一路上，虞咏怀果然品尝了各种吃食，从小圆子到甜糕，最后走累了，进一家茶休息时还不忘盯着菜名牌子，点一份据说店中有名的桂花甜羹来。

    熙宁帝看着虞咏怀一路吃吃玩玩，好似嘴里就没有停下来过，虽然每样也吃不了多少，但毕竟种类不少。

    意思意思地尝了两口甜羹，熙宁帝便放下勺子，看着虞咏怀真诚发问：“念念，你真的不觉得撑吗？”熙宁帝有些担心，饮食无度，不是养身之道。

    都怪他，只顾着陪她高兴，竟忘了注意着些。

    “不觉得啊，怎么会？”虞咏怀吞下一小口甜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但说完后，她又下意识地回忆并感受了一下，好像，她吃的是有那么一点点多啊。

    吃的时候不觉得，但如今缓过劲来，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挺饱的。不对，明明她晚膳也吃得不少，虽说走了不少路也能消化一二，但这一路吃下来，她好像，真的有些吃不动了！

    虞咏怀深深吸了口气，憋了两三秒又徐徐吐出，她轻轻放下勺子，终于感受到肚子发出的抗议。

    真是的！竟然一不小心就吃了这么多。

    红香翠谷跟在一边，自然也注意到虞咏怀杂七杂八地吃了不少东西，好在她们早有准备。见虞咏怀悄悄揉了揉肚子，红香便趁机说道：“御膳房之前新制了山楂圆子，既酸甜可口又能消食，奴婢和翠谷今日也试着做了些，殿下也赏赏脸，尝一尝？”

    虞咏怀给了红香翠谷一个“你们可真棒”的眼神，捻起一颗圆子尝了尝。虞咏怀十分捧场，大力夸赞道：“你们俩的手艺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山楂圆子真是再好不过了。”说完，虞咏怀还不忘将装圆子的小袋子往熙宁帝那里送送，“哥哥也尝尝。”

    熙宁帝自然没有拒绝，说实话，他也觉得自己有点撑。

    堂堂一国之君，与长公主一起在街头闲逛不说，还遍尝各种吃食，甚至把自己撑到。若是在京城，叫那些老大人们知道了，恐怕第二天案头就能堆满劝谏的奏章。

    可谁叫他们出门在外呢，如此难得的机会，难不成还要一板一眼地端着身份，来个浩浩荡荡地皇帝出巡吗！

    两人休息了一阵，便感觉肚子好受多了。

    “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咱们要不也再走走？”熙宁帝还有话未出口，那便是：走走才能消食。

    虞咏怀点点头，从茶楼窗户往大街看去，便见不少人都往正前方一条大街走去。于是虞咏怀指着人流方向说道：“前边也不知有什么活动，不如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熙宁帝欣然应允，“十里不同俗，今夜没准正巧叫咱们赶上什么本地盛会。”

    一行人当即随着人流前往，路上还不忘说说这小城风情。

    “这叶川城看起来不错，我们一路走来，可见不少孩童在家门前小巷里嬉戏玩闹。地方不大，但见这街市如此繁华，便知此地百姓日子过得挺······”

    虞咏怀认真听熙宁帝说着，心里却想着，趁回宫之前或许能画一幅夜游图出来，叫祖母也瞧瞧外边的景色。

    熙宁帝又陷入了皇帝思维，等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这不是臣子们陪他体察民情，而是带念念出来玩乐。刚刚那一通话，现在想想，熙宁帝自己都觉得太不合时宜了，他对着念念说这些干嘛，难不成要考她如何治理一方吗！

    “念念，抱歉。”熙宁帝为自己竟然没注意到虞咏怀的感受而惭愧，“你别理我，刚才说的那些太无聊趣了，你就当是我自言自语吧。”

    熙宁帝轻轻顺了顺虞咏怀的长发，他自幼学的是帝王之道，写诗作文或弹琴作画，其实都只是平平而已，再加上政事繁忙，每日实际能陪伴念念的时间也实在不多。

    若是做夫君，想来会叫妻子感到这个人实在枯燥无味吧。等回宫以后，他应该再多关心关心念念，别到时候两人相顾无言，都不知说什么好。

    虞咏怀却摇摇头，“怎么会无趣，哥哥你心怀天下，这是好事，我虽然不懂这些，但听着哥哥说话，就当是开阔眼界了。”

    两人一路随着人流前去，又说起其他趣事，只顾自己说得开心，却没注意到周围人暗中投来的奇怪一瞥。

    没过多久，眼前景色豁然开朗，竟是来到一座湖边。

    湖畔人来人往，湖上灯火辉煌。中心一座精致楼船周，无数小舟挤挤挨挨。

    各种呼朋引伴买酒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