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在跟着你,你却故意把我引来此处?”
“不错,老朽自问树敌不多,我也想知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哈哈哈~颜肃清,你倒真的树敌不多。多年前,你的敌人已经全数死亡。”
“原来你是他的人。那件事已过去十多年,时过境迁,没想到还会有人找到老朽。”
“少废话,少爷我是来取你的命!”
颜肃清并未回头,那张略显苍老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临湖小筑内,曲妮大师目光灼灼的看向不远处的那个读书青年。
“你是谁?”
唐宁翻过一页书,再次微笑,似是从书中发现了什么有趣之事。
“你来找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随着这句话,三人目光顿时看向唐宁,曲妮大师冷笑。
“原来你就是那个入了魔的书院弟子!”
“失敬了,不才正是在下,不知几位深夜混入长安意欲何为?”
“听闻四先生入魔,作为书院弟子,书院难道不打算给这天下一个交代?”
“交代?”
唐宁笑了,笑的很暖,很平静,再次翻过一页书品读着。
“不知曲妮大师,想要我给出什么样的交代?自刎,还是被你们送去超生?”
“既已入魔,自当受人诛之。”
“呵呵,曲妮大师还真是德高望重,这才刚入长安,一开口就想要我的命?”
“堂堂书院四先生,墨池苑王书圣养子,既已堕魔自当伏诛!”
唐宁微笑,他知道曲妮玛蒂是月轮国主亲姐,也知道月轮国与大河国素来敌对。
今夜,她既出现在这里,自然不会轻易让这个天赐良机从手中溜走。
一旦唐宁伏诛,即可以削弱书院,又可以打击到墨池苑,于佛宗、于月轮国皆会受益无穷。
“大师言定生死,唐宁自是遵循,我便坐在这,你若能拿走我的命,便算是你三人的能耐,若是动了手却没能拿走我的命,那……”
隆庆皇子手中的茶杯被其捏碎,和尚紧闭的双眼睁开,曲妮大师闻言大怒。
“唐宁,你莫要忘记,老身虽修为不如你,但我乃月轮国主亲姐,即使李慢慢见了老身,也要恭称一声姑姑,你敢拿老身如何?”
“你可真是高看了自己,你的辈分再高,那不过是在月轮国。在我大唐境内,你不过是个不知规矩,不懂礼貌的老太婆。”
“大师兄敬你无非是念你年老体衰,活了一把年岁总不能喊你老太婆。”
“你…今日你既如此无礼,来日若是面见王朗小儿,老身定然要与他理论一二!”
唐宁合上书,轻轻瞥了眼面色不善的和尚,无视隆庆眼中的恼怒,向着三人所在方向跨出一步。
和尚大惊,连忙祭出手中木鱼,曲妮则是神情紧张,紧紧握着手中拐杖,隆庆双手紧握,最终缓缓松下。
“匹夫之勇尚无,也敢妄称大德?曲妮大师,你似乎很怕我?”
“黄口小儿,老身持身中正秉承正理,有何惧之?你难道敢杀了老身不成?”
“哈哈,好一句持身中正秉承正理。”
“唐宁!你想做甚?莫非当着西陵和佛宗双方,你敢杀人不成?你莫不是以为,书院当真是天下至尊,大唐已举世无敌?”
“杀人?不,我不会杀人。但你这老太婆开口便要我命,我自然不能让尔等三人站着出门。”
“若是为了你们三条性命,而置大唐动乱,百姓悲苦,这并不合算。”
曲妮玛蒂神色微松,眼神依旧充满警惕。那和尚双手合十,默不作声。
可放松之势刚起,唐宁轻轻一挥衣袖。
啪的一声,曲妮大师被一巴掌打翻在地。
和尚连忙想要落下手中木槌,木槌在空中似在恐惧那面露笑容的男人,而迟迟无法落下。
隆庆见状,缓缓抽出案台上放着的长剑。
从先前开始,他一直被无视。
作为西陵世人举奉的光明之子,作为燕国皇子,他何等心气,哪能忍受如此羞辱。
呛~长剑泛着寒光,隆庆快步刺向身前唐宁后背。
“轰~”
一道无形能量,紧紧包裹着长剑,那柄剑停在唐宁脑后一尺,再也无法寸进。
隆庆虽心惊,但早有准备的他并不惊慌。
就在他准备抽剑而回时,却发现长剑重若千钧,凭他之力完全无法撼动其分毫。
曲妮大师吐出一口鲜血,大骂一声:“竖子,你找死!”
老太婆虽然口中大骂,但那拐杖却始终不敢抬起。
甚至在无形中,她身影微退,缓缓拉开与唐宁之间距离。
和尚默然,放下早已无法控制的木槌。双手合十,一道玄妙复杂,狗屁不通的经文逐渐传出。
唐宁依旧在笑,也不见有何动作,那把小木槌轻轻落下,敲在那木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