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子,臣不敢妄自试验,所以并无确定的说法。”“仿佛是一位安姓医者。”
她心里隐约晃过一个人选,仿佛又嗅到了记忆里那一味清苦的药香。
她缄默良久,最后听见萧珪问:“阿拙在想什么?”
“我在想章怀……”握着她的那双手轻轻一紧,萧珪淡淡问了一句:“你塞他帕子的那个?”
陈珑漫不经心地点了一点头,抬眼就对上萧珪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眸。
长公主殿下顿时怂了:“咳,我那一日找章怀来,他把帕子给我了,那帕子上有你的药,我叫他来看一看。”
她说着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来,递过去给萧珪。
萧珪抬手接过来,下一瞬却握住了陈珑的手指,陈珑愣了愣,就见萧珪将自己的手往他那边拉了拉,摸上猫儿挖的那两道伤疤。
结的痂已经脱落了,只余下两道淡淡的疤痕来。
“怎么弄的?”萧侯爷的心情仿佛不太好,松开了一直握着的那只手,转而握住陈珑伤了的手,另一只手抚摸上那伤疤,沉着声问。
日头渐移,厢房里面没有点灯,渐渐昏暗下来,陈珑抬头,只望得见模糊的一张脸,和萧侯爷极亮的一双眼眸。
她轻咳一声:“被猫儿挠了一下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萧珪叹一口气,缓缓握住陈珑的手:“怎么总是受伤?”
陈珑无奈的笑:“并没有总是受伤,只是受伤的时候都被你撞见了而已——这一点小伤罢了,我没有那么娇气的,别这么担心。”
她又笑着凑过去,问:“我的侯爷,适才是吃醋了吗?”
“阿拙。”
萧珪没答话,只是轻轻喊了一声她,陈珑答应了一声,对面儿的广平侯却忽然没了动静。
隔了很久,陈珑才听见广平侯轻轻握着她的手,缓缓道:“我很喜欢阿拙。”
陈珑默了一瞬,答道:“我也很喜欢子琛。”
“其实比起来阿拙,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人。”萧珪的声音有一点低沉,陈珑不晓得现在的萧珪是什么样子的,广平侯在她心里,从来是个清凛如修竹,却乐意为她沾惹上人间烟火,变做个眸光温柔,神色从容的人。
他从来温柔,笑起来时和煦如春风,哪怕经历过许多磨难,眉梢眼角也有淡淡的少年气。
他也永远真诚。
朝堂上运筹帷幄的广平侯面对她时,永远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模样,对于人情世故冷暖不再那么熟稔,笨拙地说情话给她听,偶尔有一点占有欲,会有些幼稚,也会迫不及待要来见她。
因为有他在,陈珑少了很多的患得患失,她开始期待未来,也开始觉得以后的日子可以期待。
有一个萧子琛在,似乎未来路上的很多事情,都不必她一个人去扛。
“我在你眼里是一个很好的人,可你在我眼里,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是比我好很多的人。”
陈珑被那双手握着,珍重又虔诚。
“我不知道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之间该是什么样子的。”萧珪握着那只手,很认真地告诉她说:“我希望能日日见到阿拙。我也希望阿拙心里能只有我,不必为别的人、事操劳。但是我也希望,你是你自己想成为的人,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希望我不会拘束到你,我希望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考虑,更不需要顾及我会不会不高兴。”
“但是……”
广平侯将那双手合握在掌中:“但是我到底也还有我的私心在,所以我或许会吃醋,或许会因为有些事情不高兴,但我会尽力去试着改变我自己。”
陈珑笑了。
她在很多事情上都患得患失,唯独面对萧珪时,无端会有了被喜爱的底气。
天家薄情,父母于儿女之间的感情也有限度,没有绝对的真心与绝对的纵容而言。
她直起身子来:“我不会改变我自己。我永远都会是那个会顾及很多,做起事情来喜欢瞻前顾后的陈珑,我心里会有许许多多别的人别的事情。我会有很强的占有欲,会因为你而吃醋,会因为许许多多事情而生你的气。”
“我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的陈珑。”
“我不需要你为我去改变你自己,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愿意忍让、迁就我,只是因为你是萧珪萧子琛,你是这个样子的人而已。”
“我也好喜欢你啊,萧子琛。”她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