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杀便杀,有罪便罚。”
“我家风如此,‘虽为愿为之事,九死不悔,蹈火不顾,然而万不可以己欲胁迫旁人,更不可害人性命,毁人前程’——我们家容不下这样的外孙。”
她说完这话便甩袖而去。
萧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道:“师太是个很有风骨的人。”
“像是会和阿拙你交好的人。”
陈珑笑了一笑:“我死皮赖脸得过且过一个人,怎么能称得上是有风骨的人。”
萧珪揉一揉她的头:“不要看轻了你自己。”
午后,一切收拾妥当,陈珑回了宫,陈玠骑马,陈珊、陈瑶拉着萧溪一道儿坐了她们的安车,最后是陈珑和萧珪共乘一车。
元明临行时来送她:“这一遭之后,我便继续出去游历了,明年早点来看我。”
陈珑张开手臂抱了她一下。
元明无奈:“我多年不行这俗世礼节了。”
陈珑一笑:“瞎扯,你去年走得时候,喝高了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的。”
陈珑握着萧珪的手上了车,撩开车帘,再望了一眼元明。
她站在原地,广袖被风鼓起,束发的冠带浮动在空中,飘逸得几乎要乘风而去。
“叮——”脑海里一声轻响:“宿主请注意,全系列最后一位主角陈湲即将出场。”
陈珑挑一挑眉:“您老人家还活着?”
系统:“…其实我一直在。”
“在看戏?”
“……”
陈珑放下车帘。
车子一路行驶的颇为平稳,到驶上宫道,却忽然狠狠颠了一下。
陈珑闭目养神养得快睡着了,猝不及防被颠了一下,差点儿没摔到地上去。萧珪原本是抽空看奏折,猝不及防丢了卷轴,抬手把人给扶住了。
陈珑倒还昏昏沉沉的,头在萧珪肩头蹭了蹭。
“这是到哪儿了?”长公主殿下半睡不醒的时候,说话的声儿没有以前清亮利落,含含糊糊的,有一点儿娇气的劲儿。
萧珪把她扶好,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奏折:“快到了,阿拙再撑一会儿。”
他扔地上一本奏折,却捡起来了两本书,拿在手里皱着眉:“这是什么,是阿拙你的吗?”
陈珑还没反应过来,困得直点头,靠在他肩膀上问:“里面写了什么?”
萧珪掀开看了看,轻咳一声。
陈珑还在困倦,脑海里系统警铃大作:“是你那本马赛克小/黄/书!它掉出来了!你别睡了!”
这话牵系起陈珑的记忆来。
——广平侯才回来的那时节,她淘来一本孤本准备要送给萧溪,因见开头是讲工笔技法的便买了下来,不料往后一翻,赫然是本春/宫,因为没地儿去丢,便塞在了座椅下头。
陈珑一个激灵,醒了。
她抬头去看,广平侯捏着那本书,正含笑低眉看着她。
“阿拙?”
陈珑觉得广平侯他误会了些什么,轻咳一声:“这不是我的。”
萧珪挑一挑眉:“哦。”他问:“难道阿拙已经晓得里面写了什么吗?”
陈珑一尴尬就喜欢咳嗽,这会子咳得惊天动地,萧珪慢条斯理地给她拍着后背,陈珑在自己的咳嗽声中,听见萧珪轻轻的一声笑。
“怪不得阿拙第一次亲我的时候,”广平侯轻轻笑道:“那么熟练。”
陈珑抬手不抬头,摸索着去捂住萧珪的嘴,最后一手按在了喉结上,被萧珪轻轻攥住了手腕,沿着下颌线往上摸:“阿拙要摸我哪里?”
陈珑埋头他怀里:“……”
她挪开手,捧着萧珪的脸:“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萧珪笑着看她:“我从前是什么样的?”
陈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从前脸皮儿薄溜的广平侯,近来逗她逗得愈发得心应手了?
她正羞窘着,却忽而听见系统在脑海里道。
“陈湲生得极温婉,鹅蛋脸,额头稍窄,眉色浅淡,纤细而微弯,眼比寻常的杏眼略长上一分,眼中有滟滟水光。鼻梁秀挺,唇红齿白。身量纤细,个子适中,静静站在那里时,总叫人觉得她与这京华赫赫气象格格不入。她合该生在江南水乡,抑或是薄雾里的西湖之中,撑小舟缥缈而来。”
紧跟着的是关于陈瑾的品貌描写,陈珑心中一动。
外头果然一声通传:“殿下,咱们遇上了梁王殿下一行。”
——最后一位主角陈湲,千呼万唤,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