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已经走了一些时日了,她反倒慢慢地逼着自己正视了。
也许也跟人去了有关,剖析自己的想法,在面对一个追悔莫及的已亡人时,总比对着鲜活的人剖析容易些。
“不,陛下,您无须自责,哥哥信中说了,生前也同妹妹谈及过,他不过是成全了自己的心愿,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与决心罢了。喜欢和付出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不能说期望回报不好,哥哥也期望能有回应,可是他早就看清了不会有,依旧心甘情愿地一头扎进去,早就不求什么了。”
年懿柔说起年懿川的想法来很头头是道,一个自己没有切身体会的人,是不会领悟且接受得这样彻底的。
霍存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碰撞了一下。她想起来之前发现的年懿柔之于赵缜的异样。于是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如今年大人心情如何?”
年懿柔自知早就被霍存发现端倪了,经历过至亲生死,也开释了许多,所以解释得也直接。
“陛下,年家人都是痴情种,认准了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放手的。我们父子三人皆是如此,都有切心的感受,所以更能互相理解。为人父母,当然希望能看到子孙和美昌盛,但是年家始终是子息缘淡薄的家族,也没什么好强求的,父亲很早就看开了,还亲自告诫我们兄妹,感情比其他那些束缚人的纲常伦理都要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