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就好,我愿意低头,全凭你处置。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再也不闹了。”
“五日之后迁居。不会大办,也不会昭告,只以妾礼抬进赐闲宫西侧门。”
霍存嘴角抽了抽,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霍征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来一句,停下脚步补上:“妾礼过后,京娘赐死。”
霍存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最后看到尚在气喘吁吁的京娘瘫坐在地上,便失去了意识。
晚间霍存再被银针刺穴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换上了赐闲宫送过来的衣服,是末等宫奴的服制,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穿上不封边的粗布衣服,旧灰色的半长上衣和土褐色的裤子。
京娘还在里间伺候着,不过已经被带上了死囚规制的镣铐,霍存身边服侍的女官换了一个面生的,叫月笑。
“殿下醒了,用些薄粥吧。纳通房是赐闲宫郑公子的主意,陛下拗不过他这才答应的。陛下也是想着让您有个伴儿,不至于将来都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拘着,您可别再闹了。只是出嫁从夫,赐闲宫知会了只按妾礼抬了您过去,陛下也无意声张,便不定名分了,只按个通房算。您的夫主,也就是郑公子定下了,在赐闲宫,您便算末等宫奴的身份,补了那边刚死的一个粗使宫奴桂枝的缺。只是月笑还会在您身边照顾您的,不会真叫您去做那贱奴做的事情。出去了咱们看见的还是称您一声秣陵殿下,只是在赐闲宫,殿下便是桂枝了。”
霍存一时之间被这一句接一句的话冲得头脑昏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
她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脖领一侧的系带上已经挂上了写着“桂枝”的木名牌。霍存一时间脑子根本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觉得天塌地陷……
“呵……呵哈哈哈……”霍存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哭又笑地有了点儿反应。
“月笑,我看你不是在我身边代替京娘照顾我,是替我哥监管我吧……”
“陛下答应了郑公子把殿下赐给他之后,便不能再插手了郑公子的事情了。郑公子是您的主人,他如何安排您的身份,您便只能做什么身份。殿下如今是郑公子的通房奴婢,该谨守规矩,不能顶撞怨怪了。”
霍存不屑地嗤笑出声,简直颠覆了自己对郑无止所有的认知。
“从前是他千依百顺,如今便要我全都还回去吗?郑无止他是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哈哈哈哈……”
霍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月笑却面色严肃:“待您身子好些,万万记得要将宫规训诫背过。直呼夫主之名,是大不敬之罪,要重责的。如今不比从前,殿下是依附皇兄和夫主生存的,必须知道规矩,找准身份。今日殿下尚且不适应,情有可原,不好责罚,便由京娘受过,让殿下长个记性吧。”
“别!别!”霍存忙着撑起身子来想要阻止,可是月笑给京娘的巴掌已经打完了。
“月笑,我以后都守着规矩,安安分分地给郑无止做奴才,你能不能跟哥哥说让他别杀京娘……”霍存用尽诠全身力气在床上跪了起来,还要双手支撑着才不会倒下去。
月笑却二话没说,又扇了京娘好几个巴掌。
“不得直呼夫主之名,殿下这是第二回犯错了。”月笑毫不通融,“还有,到了赐闲宫之后,殿下也要记得改了自称,毕竟不再是娘家千尊万贵的姑娘了。”
接下来的五天,霍存说是修养,其实是每天在被月笑按着强灌了饮食和汤药之后就被迫学习那些贱籍官奴要遵守的规矩,每日几乎都是跪着过来的,鲜少有直起身来的机会,损耗极大,精神反倒比之前还差。
怪不得郑无止宁可自己做这个恶人也要把霍存接到自己身边来,他的担忧果然没错,上有所好,下必甚之。月笑这些人看准了霍征是打算收拾霍存,便一点余地都不留了,可劲儿的磋磨她。昔日高高在上的女皇帝如今落到了这些落差感极大的人手里头,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当初那被处置了的接生稳婆便是如此心态,那时霍存尚为九五之尊,她便敢冒犯,如今她这处境,更是苦不堪言了。
挪居那日,连顶像样的步辇、小轿都没有,霍存还穿着那一身灰褐色的粗布宫奴服,踩了一双黑布鞋就被押到了赐闲宫。
宫中的官奴都是被籍没的罪人妻女,一律受了髡刑。霍存并非罪奴出身,髡刑便该做了用裹头代替,头发一丝不许露出来。讽刺的是,因着那日是“过门”的喜日子,她浑身都是末等宫奴打扮,头上却被用了一块红布包住,滑稽又惹眼。
霍存这五天在室内还好,一出了房门步行简直钻地缝的心都有了,体力又弱,月笑跟另一个管教女官一边一个架着她,全程推搡着把人带过去的。
郑无止并不在赐闲宫内,月笑押着霍存在正殿的空座椅前头磕头行了礼,便带她去了寝殿,让她在房门口的阶前跪立好,让人把京娘押了过来。
霍存想起身过去,却被月笑跟另一名女官按住,反抗不得。
“不!别杀她!”霍存的哭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