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们都是良臣!你若是一味不肯与过去和解,还有多少良臣要因为与我亲近被你雪藏!我答应你一辈子就做宫奴茭白,你也要答应我,你要对其他所有人怀宽仁之心,别偏颇,做个好皇帝!”
“你点一个头,今后不管你是许我给郑无止做妾,还是发配为奴,你怎么在我身上发泄,我都不说半句怨言。”
霍征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又回归平静。他爱怜地抚摸着霍存的头发和脸颊,满眼的温柔,话却是残酷,而且疯魔:“茭奴,朕与你二人相处的时候,我们还叙兄妹之情,不需你拘于贱奴的身份。你只要在世人眼中都做末等宫奴,把你这张脸和贱籍的身份牢牢地钉在一起,让所有人都相信你是个与皇权毫无干系的奴仆,便能让哥哥安心了,好不好?只要你再不提任何事情,人前你做宫奴身份,人后只要哥哥见你,便必定一如往昔地宠你,只论亲情,好不好?”
若是真的一如往昔的亲情,何必不肯见光?什么人前人后的,说的好听,归根到底,他还是要把她贬入尘埃里。什么见面不拘礼,不过是他自欺欺人,麻痹自己罢了。
霍存推开了霍征的手,膝行后退几步,行了大礼叩头至地,正声道:“贱奴不敢。”
霍征揪起霍存的头发,情绪又开始极端起来:“朕说如何便是如何!”
“今明两日你留在秉华宫陪着,后天一早剃发烙字押送回赐闲宫,听到没有?”
霍存认真地看着霍征的双眼,却看不到任何自己期待的情愫。
她缓缓闭上了眼。
“贱奴领旨谢恩。”
“朕刚刚说人前如何人后如何!”霍征揪住她的头发不放,不让她拜下去。
霍存唇角勾起了嘲讽的一笑,终究还是抬起了身子,顺着霍征的意思。
“是,兄长。”
霍征见她乖巧,满意地一笑,至此躁郁的情绪才全然消退。
“这才对嘛。”
“来人。”
书房轮值的内侍应声而入来回话。
“向开朔启程没有?”
“回禀陛下,向王弟已经启程回北狄了,他离开来仪宫前说留给陛下一句话——新的交易成交,若陛下履行承诺,那他也会遵守约定。”
“那鹿音歧也放了吧,让她回她的司徒府去,官复原职。年懿柔也一并放了,还在宫里行走。”
“是。”内侍领旨而去。
霍征把霍存揽入怀中,扳过她的头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哥哥该做的都会做到,也不是非要避忌你什么,想让你听到看到的,不会遮掩。但是你一个字不许问,明白吗?”
霍存的心已经完全凉透了,但是她还是柔顺地道了一声“是”,不想激怒霍征。
“舅舅!舅舅!我能进来吗?”
霍存一听即知这是自己女儿的声音,一个多月未见,她心里不知有多挂念。她下意识地往门外望去,而后又望了一眼霍征。
她肯定是要先问过霍征意思的,眼下所有主意都是他来拿。她也说不清自己此刻一身狼狈的模样愿不愿意见到霍起繁,眼中只是遵从本心,释放出祈求的目光。
“你这是央着哥哥想见她,还是不愿意让繁繁看见你披枷带锁的模样?”
霍征像是抚摸只猫儿狗儿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霍存的头发以至后背。霍存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没的突然哆嗦了一下。
霍征的手掌明确地感知到了这一下异样,他神色一冷,随即湮去。
“看来,妹妹是怕被孩子看到如今这一身装束啊。”他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来。
门外声音催促得更不耐了:“舅舅!”
霍征一把将霍存拦腰抱了起来,放到榻上盖上了个小被,出言道:“进来吧!”
霍起繁丢开乳母吕氏的手,自己兴冲冲地就跑了进去,正迎面扑到过来接他的霍征怀里。霍征把她高高抱在怀里,霍起繁则非常自然地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舅甥二人其实相处得很好很好。
“舅舅,繁繁什么时候能去见母亲啊?她身体好了没有?”霍起繁凑到霍征的耳边去说悄悄话。
霍征扯起嘴角笑开了:“怎么,想她了?舅舅待你不好吗?”
“好!可好可好了!但是繁繁觉得很久没有见过母亲了,这几日郑爹爹都不来找繁繁玩儿了……”霍起繁委屈地耷拉下小脑袋,看得霍征心都融化了,就好像回到了过去一家和睦的时候。
那时父皇母后就会和蔼地坐在桌边,共同看着他抱着幼妹在怀里,怎么稀罕都稀罕不够。
“你郑爹爹有公事,办差去了,过段时日回来。不过今日倒是有个惊喜给你。”
霍起繁一听惊喜两个字,眼睛都亮了,四处打量着,直到霍征抱着她进了内室,看到榻上的霍存,直接就叫嚷上了。
“母亲!母亲!”
霍起繁在霍征怀里挥舞起小胳膊小腿来,闹着要下去。
霍存也是一下子热泪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