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见不到,才安排了这次见面的。”
“那前两年,她都忙什么啊……不照样还是没来?”霍起繁一说起来就有些委屈,这情绪不仅是对鹿音歧,也是对自己父母缺席的难过。
年懿柔见势不对,又怕霍征拿出些什么不好的借口来,便先开口说道:“鹿司徒是外臣,不便在如今的内廷行走,她有自己要负责的事情啊,对不对?这个朝廷,每个人都要各司其职,才能顺顺当当地运转。”
霍征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说法还算满意。
“明日你们也见面叙一叙吧,朕还有旁的事,便不作陪了。”
“是。”年懿柔带着霍起繁出去之后,才敢露出面上的喜色。她蛰伏了两年,终于等来了这么一个机会!她与霍征朝夕相处,怎么会察觉不出他的异样?正如当初解春发现了他的异动一般,年懿柔也有了些收获,只是苦于寄人篱下,行止不得自由,从不敢暴露分毫,甚至都不能明明白白与霍征撕破了脸。幸而赵缜也是这样冷冷清清的性子,她这般对霍征,他反倒觉得她更像赵缜,甚是喜欢她这个样子,不曾因此恼火过,她才顺顺利利地在这皇宫之中安稳过活。
即便这事情有着落了,还有一则事,让她无比忧心——那便是霍起繁这孩子,对自己的父母念想是念想,不过更多的是怨愤他人有而自己没有父母陪伴这件事情,莫说是宗继、郑无止了,即便是霍存此刻,恐怕在她心中的分量都大不如前了!
霍征有意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孩子,彻底脱离与霍存那一脉的牵扯,谁都不许在霍起繁面前提起“别宫养病”的秣陵殿下,她也没得办法,唯有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保护她罢了。
若真有万事平反的那一天,霍存霍起繁母女,还能亲昵如初吗?
她知道,霍起繁对她是有怨的。
又要变天了呵……
翌日见过面,年懿柔得了单独送鹿音歧一程的机会,下人们都只远远地跟在后头十五步远的地方,不该听的都听不见。
年懿柔知道,这是霍征对她这两年来老老实实不惹事的奖励,奖励她这微薄的一点信任。
“怎的就要走了?”年懿柔还不知道起因为何。莫说是那画地为牢的梧桐巷子高阳侯府,即便是深处深宫养尊处优的年懿柔,也被霍征的人隔离了外界一切消息。霍征的防备心,对于一个帝王来讲,是必须的也是合格的,但是对于一个丈夫、兄长的身份来讲,实在是太过。
“他防备着我,又看不过我对向开朔的心思,强给我指了门婚事。是沈庆桢的长子沈寻。”鹿音歧苦笑了一下。
“沈丞相的长子?那不是他继夫人王氏所出的沈晁吗?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沈寻了?”年懿柔一连三个问句,实在是听懵了。
“之前他不是让陛……秣陵殿下帮着寻失散的妻儿吗,这沈寻便是他原配祝氏所处的嫡长子。王氏是祝氏的表妹,她续弦来了之后沈家一直在江南,都不知道从前有祝氏母子的存在,沈庆桢懒得解释,便也由着让沈晁担了这长子之名了。皇帝继位之后,也照样用着沈庆桢,许诺继续帮他寻人,近来已经有了具体下落了,那对母子是到了楼兰,眼下正筹备着要接人过来。两年之前他就说了指门婚事,我只当还没着落,并未在意,如今真的找到人了,他说要我亲自过去接人,然后收收心思安心嫁到沈家去。”
“他这是转着弯儿的要夺你的权啊……沈家的公子不可能到你开府的内院去,何况沈庆桢还那么牵挂他那失散的儿子,更舍不得委屈他了。那便是你必须入了沈家。朝堂之上,可不容夫妇皆列位其中啊……”年懿柔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一阵一阵的发凉。
“他终究还是要彻底把霍存孤立起来才肯罢休。”鹿音歧惆怅地望了望天,阴着看不到太阳,仿佛……要落初雪了。
年懿柔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忙握住了鹿音歧的手,在她耳边低语:“我发现了霍征正在运作的秘密!他要拿北边境的卫所、土地还有人口,换北狄一样至宝!这是通敌叛国的事情,何况双方还在交涉,我瞧着北狄的要价是越来越高,保不准咱们这位皇帝还会做出什么来!”
“我如今被困于深宫,好容易才有这机会与你接触,我知道此事一旦卷入其中,极易招来大祸,可是我也只能指望你了……阿音,唯有你能有机会与外界接触,可千万设法把这消息传到梧桐巷子啊!”
“秣陵殿下根本不在别宫安养,而是被贬为贱籍宫奴,如今正纳在郑无止的府中为婢妾……千万要找机会告诉她此事,这不是一家之事,她必须争了。这天下生灵,不能因为一人心意遭了殃!北狄那向开南与向开朔兄弟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野心极大,若是让他们多了北边防、越过了长城,战火便又要烧起来了!”
鹿音歧越听越发抖:“宫奴……婢妾……向开朔?”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你认真的吗?”
年懿柔郑重地与她双手交握:“我可以对天起誓,以我亡母亡兄的名义起誓,这都是真的!若非亲眼所见,日日探听,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