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至市,面临改造的城中村,一条偏僻杂乱的小街巷里。
每个低矮的门面前,都聚集着三两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姐姐。
这些女人坐在塑料凳子上神态慵懒,表情十分和蔼可亲。
她们无一例外穿着高跟鞋、丝袜,配上超短裙。不时朝过路的中年大叔抛去个媚眼,嗲声嗲气喊着,
“大哥进来耍一会嘛,五十块推油,一百块敲背……”
从巷头一路走过来的一个中年汉子摆摆头,暗里腹诽,
“这个常师父的口味很重啊,居然把店开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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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撩了撩胸口狗链子粗的金项链,用力皱起带着些凶煞气的斜吊眉,看向街中间店铺上那个白布做的店幌子。
店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四个毛笔字——
“摸骨算命!”
看到这个店幌子上狗爬一样的字体,中年人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
如此敷衍了事的店幌子……店铺又开在这种有伤风化的地方……
治好陈会长会不会是误打误撞?
但关于这个摸骨师傅的传说神乎其神,他又有些不确定,莫非是大隐于市。
听说这人天生就是摸骨算命的圣手,两只手温度截然不同。
右手温热,左手冰凉,两手之间的温度整整相差七度。
两只手一起摸人,能改变人的命理荣衰。最神奇的是,针对各种疑难杂症,简直一摸就好。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何况还有陈会长那个鲜活的例子摆着。
这个中年大汉叫张铁成,是国内五百强企业宏泰集团,总部大楼的安保经理。他的上司是宏泰集团总部,管人事任免的张副总,也是他隔了八代的同宗叔父辈。
这个副总最近病痛缠身,右腿失去知觉半个月,连路都走不了。全国各大医院都跑遍,就是不能确诊。
如果能治好叔父的这个怪病,升迁宏泰集团安保总监指日可待啊……用这点钱算什么!
他用力咬牙点了点头,揭开门上的布帘,大步跨入。
店铺里干净整洁,摆着四五根长凳,看起来还算宽敞。
一个神色焦虑的大胖子,正被个彪呼呼的大个子像赶鸭子似的往外赶。那大个子嘴里咋呼着,
“你太胖了,不合规矩,别摸我欢哥一手油……”
大胖子满脸胀红,已经被推攘到了门边,只能无奈咬牙跺脚,朝大个子身后喊,
“常大师,那……那我减完肥再来。”
中年大汉心里咯噔一下——听说过饭托、酒托,这胖子难不成是那摸骨师的摸拖。
“今天还有两个名额,五百一个不二价。”
大个子扫视刚进门的中年汉子两眼,指了指身后那张大桌子。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肤色白净的年轻人。
这人看上去二十左右年纪,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就像寒星般闪亮。加上眉目如画,活脱脱就是一个美少年。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神情看上去有些萎靡,仿佛所有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样,显得郁郁寡欢。
这一眼让张铁成心里又有些打鼓,不过还是很恭敬走过去微微躬身说,
“这位就是常欢先生吧?我叫张铁成。听说先生专治疑难杂症,我叔叔生病了行动不方便,想请先生登门摸骨治病,这是酬金。”
说话间一个牛皮纸袋推到年轻人面前。
看那纸袋鼓鼓囊囊的样子,如果里面是百元纸币的话,绝对不少于两万。
年轻人斜瞅那纸袋一眼,懒洋洋说,
“你长这么丑,不合规矩,回去吧。”
张铁成愣了一下,本来就恶煞煞的眼睛里凶光闪烁,但立刻又恢复了常态,
“我虽然长相不好看,但重在有内涵。这袋里内涵可不少啊。大师只要要帮我这个忙,除了酬金,再免费帮你找一个好门面开店。”
被叫着常欢的年轻人挑了挑眉,把右手抬起放在桌上。
这只手皮肤细白如凝脂,指骨修长关节柔和,看上去比小姑娘的手还要嫩滑几分。
玉白手指在桌面有韵律地弹动,他随意开口说,
“右手掌心向上。”
张铁成正看着那双手发愣,暗想这双手看上去还有些门道。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