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沉了沉气。
“我们黎总,一直都在乎着您!”
江恨晚手里那交错的线,一下子就打了死结。
她的心,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微微的怔住了。
黎瑾瑜,一直都在乎着她,是什么意思?
“您离开黎这三年以来,黎总并没有跟宋柔小姐有任何的亲密接触。有一次公司年会上,黎总喝醉了,嘴里念叨的都是您的名字!”
江恨晚的眼神里流转着不可置信。
她知道,黎瑾瑜对自己还不死心。
但她以为,黎瑾瑜仅仅是因为她为他生了孩子,才那般的施舍目光给她。
黎瑾瑜的内心深处,是真的……还有她的位置吗?
“因为您回来了,黎总连国外的那几个单子都不要了,怕就是怕,他一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江恨晚的指尖颤抖着,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黎瑾瑜,想念她?
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晚晚,我想你。
因而她的心,也从来没有对他柔软过。
“可能是我们黎总不善言辞表达吧。这三年来,黎总一直都有酗酒的坏习惯。我们谁劝都不听,就在昨天,胃穿孔了,进了医院。就在离得您这里不远的消化科病房。”
小陈说罢,他的眼神就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要是您有一点点在乎他,就去看看吧。黎总,他一直在等你。”
黎瑾瑜,一直在等你啊,江恨晚。
就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中了心房一般。
江恨晚那麻木的心脏,竟有力的跳动着。
小陈离开了江恨晚的病房。
也算是为黎总做了一件事吧,江恨晚和黎瑾瑜究竟能不能好,就要看他们之间的缘分了。
江恨晚手中的毛绒线仿佛像是她那复杂混乱的心绪,被她绞在指尖。
黎瑾瑜,他一直在乎你啊。
他一直等着你啊,江恨晚。
江恨晚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心尖竟忍不住发颤。那压抑着、隐藏在心底的卑微的不为人知的爱恋,悄悄的钻出了嫩芽。
江恨晚心生动容。
她鬼使神差的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掀开了被子,伸出了修长的腿下了床。
江恨晚迈着软绵绵的轻轻的步子,走向了……那有他的地方。
黎瑾瑜被护士遣上了病床重新输液。
“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爱惜自己,胃都穿孔了,还不安分,到底是身体重要还是其他重要啊。”
护士一边用着大妈式的语气谴责道,一边调试着药水瓶。
江恨晚走到了病房外,她看见了坐在床上的黎瑾瑜。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也因为干涸而皲裂。轮廓分明的脸庞因为病痛更加的消瘦,那往日的冷峻与暴戾尽数淡化。
那眸子依旧是那么的深邃,只不过失去了神采,暗淡失色的随意往一处放着,瞳孔失焦。
江恨晚的脚步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在门口踌躇了一阵子,还是没有勇气,踏进那片有黎瑾瑜的领地。
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没能说服自己,缓缓的转过身子,准备离开。
“晚晚!”
黎瑾瑜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黎瑾瑜正失神,他微微的一侧过头,便看到了江恨晚的身影。
那个他魂牵梦萦,念念不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