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振振有词，他差点儿信以为真。

    “长得漂亮的女人果然喜欢骗人。如果我从这儿跳下去，你怕不怕，会不会拦着？”

    “当然会啊，但如果你是要交女朋友，我肯定不会拦着。”

    “交女朋友？我都有夫人了还交什么女朋友。你可以把你手上的所有东西都让给别人，但你不能把我让出去，现在的我是依附你活着，去到别人那儿，我可就活不好了。”

    “你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什么寄生生物。”

    “不管我是什么，都是你的，你要是不放心，赶紧搬到9号别墅去。”

    “你那乌漆墨黑的屋子我可不想住。”

    “你要是搬过去，我连夜给你换装潢，换什么颜色都行，换成hellokitty粉我都没有意见。”

    想象他一个纯爷们躺在粉色床上的样子，她不自觉扬起笑颜。“我哪里像是会喜欢粉色的样子？”

    “嗯，不像。我知道你喜欢一楼的装潢，只要你点头，我立马把二楼的装潢换成一楼的风格。其实以前一楼和二楼的装潢是同一个风格的，你抛弃我以后，我才把二楼换成现在的风格。”

    “那你为什么不恨我，我把你的世界变得那么糟糕。”

    “恨过，恨透了，但是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忽然间忘记怎么恨你了。别的女人做什么都入不了我的眼，而你站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吸引我的所有目光。”

    “抱歉。”

    “下一句。”

    “你赶紧回总裁办，要不然我今天安排好的工作做不完了。”

    “你‘抱歉’都说了，好歹给我一个交代。”

    “喏，胶带，拿走吧，用完记得还回来。”

    她将笔筒里的小胶带塞到他手里，他无奈地给她放回去。“我先过去了，你忙吧。”

    凌炫去内刊中心去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总裁办，云水柔神情严肃，向他指了指小会议室。“保安部罗经理来了，说找到了周小姐的客房清洁绿水被换成高浓度绿水的证据。”

    “你也进来。”

    他的语调冷得吓人，她默默点头跟着他走进小会议室。

    “总裁，云秘书。”

    “把影像资料调出来吧。”凌炫蹙着眉，云水柔示意罗智赶紧打开投影仪。

    “好。”罗智放了一小段影像然后暂停。“我调查过了，红色圈圈里这辆工作车，就是周小姐用的工作车，两位请注意看工作车上这个绿水喷瓶的瓶口，现在它明显是朝左边的。”

    两人点头，罗智点了继续播放，监控视频画面中走进了两个主区5楼的客房服务员，一个是赵琴语，另一个是年纪较大的郑丽阿姨。赵琴语搬来步梯，登上最顶端，将左手边货架顶部装一次性棉拖用的大箱子搬到右手边的货架，挡了差不多3秒钟的摄像头，而摄像头重新进入正常监控状态后，周依工作车上的绿水喷瓶的瓶口已经居中，对绿水足够熟悉的人可以一眼看出这瓶绿水的颜色也变得更深了些。

    不等罗智暂停下来解说，凌炫直接给赵茜打了电话，让她来总裁办一趟。

    赵茜接到凌炫的来电，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小跑离开主区客房来到总裁办。

    赵茜来到小会议室，罗智又放了一遍监控影像，将来龙去脉说给她听。

    凌炫没有叫当事人过来，也没有把沈容风和何沩予叫过来，明显是不希望事情闹大，赵茜答应他先回到主区客房找两个当事人了解清楚情况，再回来向他汇报。

    自己的侄女捅了这个大一个娄子，离开总裁办的赵茜已经做好了说服赵琴语主动离职的打算。要是她被倚云发文辞退，以后都别想在本省的酒店里找到工作了。

    散了会，凌炫又往内刊中心跑，罗智在离开总裁办之前轻声询问云水柔：“云秘书，我这边还要继续查吗？”

    “再查就查到苏副总身上了，你还敢查吗？”苏副总的手下郑涛换了客房洗涤用的绿水，郑涛的姑姑接着就换了周依工作车上的绿水，谁是主谋清晰明了。

    “可是凌总裁这边……”

    “他心知肚明。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记得保密。”今天他只叫来赵主管，说明……他怕把事情闹大，最后连周依都会知道。

    “好。”

    凌炫没走多久又来到内刊中心，周依绝望后靠到椅靠上。“你怎么又……”

    “依依，对不起。”

    他坐到她身侧真诚地向她道歉，她正身不解笑问：“您唱的这是哪一出啊？”

    “你想吃什么，今晚我请你吃饭。”

    “不用，员工食堂的饭菜挺好吃的。”

    “那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她疑惑摇头，心想他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么反常。“也不用，我目前什么都不缺。怎么？想献殷勤啊？”

    “嗯。”

    “帮我倒杯水。”

    “好的。”

    他起身给她拿水，她莞尔一笑接过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