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您眼里是可笑的,但是这种在背后默默赞同支持的想法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黎苏瞧了眼祁父的表情,仔细探去,始终瞧不出一点变化,还是那打心底的嘲笑。
既然劝说无果,黎苏也不想再浪费自己的口舌了。
“既然我们意见达不到统一,那恕我告辞。我已经下定决心确定不会再离开阿炀了,我也希望您能想清楚,阿炀是您的孩子,您真的舍得为达目的,跟那些在背后搞他的人一起同流合污吗?搞垮阿炀,对您来说,有什么好处?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我希望您能想清楚。”黎苏在起身拉凳子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发自肺腑的给祁父留下了一大段心里话。
祁父没有拦她,任凭她留下背影从包厢里慢慢远去。
再黎苏走远后,一直隐匿于包厢隔间的祁九慢慢从角落走了出来。
“爸~我就说黎小姐对阿炀是真心的吧,这下你信了吧?”祁九面对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的祁父毫不畏惧,亲昵的上前就半蹲下抱住父亲的手臂开始一晃一晃的撒着娇。
见到眨巴着大眼睛冲着自己撒娇的祁九,祁父顿时就没了脾气,脸上阴霾一扫而尽,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与刚才同黎苏说话的俨然是不同的两个人,“也就你鬼主意多,你呀你,为你这个弟弟真是操碎了不少的心,父亲愧疚于你啊。你弟弟死都不肯回来继承家业,这继承祁家的担子也就落到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头上,唉。”
看着岁月在父亲脸上无情留下的痕迹,祁九鼻尖不禁酸了酸,“爸~我没事的,只要你和弟弟过得很,我都没关系的。”
遥想当年,祁家公司上出了漏洞,父亲愁的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饭,再加上母亲突然一病不起,这更加是压断了父亲绷紧的那根弦。
这么多年来,其实父亲对于母亲与弟弟阿炀一直都有愧疚,但碍于面子与他的性格,拖了这么久,他也从未敢开口说句对不起。
当初他实在是不知道母亲有孕在身才会狠心推了那么一下,谁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母亲也因为这个孩子没了的事,对父亲也是愈来愈冷漠。
虽然那个孩子是宫外孕,终究是留不住的,但一想到那个孩子的死与父亲有关,母亲内心深处还是无法原谅父亲。
而对于弟弟阿炀的愧疚,父亲深知更是数不过来了。
自小父亲就对作为继承人培养的阿炀格外严厉,甚至怕慈母多败儿,不让阿炀与母亲怎么见面。
阿炀一出现点小问题,不是打就是骂。
父亲一直秉承着上一辈父亲的父亲给他灌输的观念,只有严厉,才能培训出合格的继承人,才能让祁家发扬光大。
只不过,他也是初为人父,一不小心就严厉过了头。
那次冯楠楠的事,除了对母亲很愧疚,父亲对于阿炀也很是愧疚。
他一直都没有同阿炀与母亲解释过,为什么要把阿炀拖到冯楠楠面前揍一顿,逼他道歉。
不过是因为父亲当时还不够强大,惧怕冯家的力量罢了。
在他们这些小孩眼里,冯家未曾对阿炀调皮把冯楠楠头发剪了这件事明面上说过什么,甚至表现得很大度,说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罢了,就这么过去吧。
但事情哪里真的有这么简单,冯楠楠可是冯家唯一的孩子,冯母再宝贝不过,冯父的掌上明珠,冯楠楠哭的那么伤心,冯家哪里肯轻易一点都不追究还愿意放过祁家?
父亲心里再清楚不过,那件事后,冯家一直在私底下撤掉与祁家的合作,甚至偷偷让外人打压他们祁家。
为了祁家,父亲不得不如此极端的让阿炀给冯楠楠道歉。
冯父冯母故意那段时间避开祁家上门拜访,祁父没有办法,只好找到冯楠楠,当着冯楠楠的面将此事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解决。
小孩是不会撒谎的,冯父冯母虽未亲眼见着祁父是如此教训祁书炀的,也没见到事情究竟闹到多大地步,但从受到惊吓的冯楠楠口中得知事情的大概经过。
再加上冯楠楠那段时间一直求着他们说,“我原谅祁书炀了,我们别再追究这件事了吧,太可怕了,阿姨身上都是血,叔叔也好可怕。”
这件事也就就此翻篇了,冯家和祁家表面上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但这风平浪静底下掩埋的隐患,终是在2006年的那个夏天爆发了。
冯楠楠性取向的事在冯父冯母眼皮子底下越来越明朗,事情查来查去,冯父冯母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当年那件事上。
他们一致怀疑是祁父当年那件事让冯楠楠产生了阴影,从此性取向也变了。
虽未明着撕破脸皮,但祁家公司上出现了难以弥补的巨大漏洞这件事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与冯家有关的。
父亲支撑不住,母亲病倒,而祁九当时还在国外留学,母亲与父亲对阿炀参加职业赛的事本开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祁家当时面临倒闭,实在是没了法子,才硬生生的逼着阿炀宣布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