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是暗松口气，直到这时，他才有时间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被老者方才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这些灵药都是你一个人采集的？这些灵兽，也都是你一个人猎

    杀的？”对于面前的大堆材料，老者只是稍一打量便将视线转回到曲一凡身上，目光里闪烁着惊疑不定。

    曲一凡顿了顿，还是如实答道：“灵兽是，灵药不全是。”

    “嗯。”老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看向曲一凡的眼神明显要柔和了一些。

    不理曲一凡，老者的目光又移到了眼前堆积如小山般的灵材之上，口中便随即如数家珍般地自顾自念叨起来，“玄灵草三株，价值两块下品灵石、五张一级虎豹型灵兽毛皮，价值四块下品灵石……”

    曲一凡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起初他还努力盘算着被老者所计数的物品，可到了后来，听着那如魔咒一般的低喃之音，还真忍不住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想让老者停下，直接报上总价即可，但又想到这老者的古怪脾性，生怕万一一不小心，又触动到对方的某个忌讳，故而还是打消了这一有些冒险的念头。

    “启灵花两株，价值四块下品灵石、二级灵兽碧灵蛇蛇胆一颗，价值五块下品灵石，总计四百八十一块下品灵石，小子，这价格你可满意？”

    好在，面前的一堆东西看似不少，实则很多都是重样的，在曲一凡经历小半个时辰的水生火热之后，煎熬，终于结束了。

    当老者话落之时，曲一凡却久久未回过神来，只见如今的他，双眼密布血丝，仿佛鏖战了几天几夜。

    早在自己精神出现恍惚之时，曲一凡便察觉不对，自己于曾经的苍峰国和莫林山脉一行中，精神已经历过几度淬炼，连续半月不合眼都没关系，又怎会在对方寥寥几语中便现出疲惫之态。

    若一个人想睡，却又强撑着不肯睡去，所换来的必然是焦虑、烦躁、甚至，疯狂，但曲一凡却知道，自己不能睡，甚至连眨下眼皮亦都不能，因为一旦如此的话，自己，或许会有可能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老者的声音绵软无力，语速也不疾不徐，好似蕴含着某种诡异的韵律，好在，他还是凭借多年磨炼的意志与信念挺了过来，没有在这诡异至极的报账声中沉沦，直至不可自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