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的露营用具这种事情当中的不调和。
“也许这里会是地方,”他低声说。茧摸上去是凉的,甚至有点冷,即使隔着裹着它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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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此如此肯定让人有所不安。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是在恳请或者失去了耐心或是别的以前她曾对他表达过的感情,要出来的愿望。仅仅是绝对肯定。
“我希望我们能确定如此,”他说。”这儿可能是地方,但是这还有赖于猪族能跟住在这儿的你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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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需要时间。让我在这里花几个月。”
“你先前是发现谁了?我想你告诉过我你除了我之外不能跟任何人沟通的。”
然后他失去了和她的思考连线,这感觉有如一个梦境,它醒来便被忘怀,哪怕你努力想要记住它,让它保持鲜活。
安德不肯定虫后发现了什么,但是不管它是什么,他都不得不去面对现实中的星河法典,天主教会,可能根本不允许他跟猪族会面的年轻异学家,一位已经改变了邀请他前来的初衷的异生物学家,还有更麻烦的,很可能是所有事情中最麻烦的:如果虫后留在这里,他也得留在这里。我已经跟人群被分开这么多年了,他想,进入,干涉,刺探,伤害,治愈,然后再次离开,我本人毫不受触动。我要怎么才能变成这里的一部分,假如这就是我将要停留的地方?我唯一曾是其一部分的事物仅仅是一支战争学院里面的小男孩组成的军队,还有瓦伦婷,现在二者都不在,都成为了过去的一部分——
“干嘛呢,在寂寞里打滚?”珍问道。“我能听到你的心率在降低,你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这样的时候你要不就睡着了,要不快死了,要不就是在悲悲戚戚。”
“我比那要复杂得多很多呢,”安德愉快地说,“我正在经历的感受,是预先为那些压根还没到来的痛苦自怜。”
“非常好,安德。早早开始。这样子你可以多打好一会滚呢。”终端机开启了,显示出珍,作为一个猪族站在一队生气勃勃地高踢腿着的长腿女人合唱队当中。“稍微运动一下,你就会觉得好多了。说开又说,你已经安顿好了。你还在等什么?”
“我甚至还不知道我在哪儿,珍。”
“他们是真的没有市区地图,”珍解释说,“每个人都知道每个建筑的所在。但是他们确有一张排水系统的地图,划分为几个区。我能由此外推出所有建筑物的所在。”
“那么,给我看看。”
城镇的一个三维模型在终端机上空出现。
安德在这儿可能不怎么受欢迎,他的房间可能空空荡荡,但是他们在提供给他的终端机上还算得体。这不是一个标准的家庭配备,简直是台精密的模拟器。它能投出比大多数终端大十六倍的影像,而且速度快四倍。
幻像如此逼真以致于安德恍惚间以为自己是格列佛,俯身在一个还没有认识到他的破坏能力,对他尚毫无恐怖的利立浦特国(注:格列佛游记第一部里的两个对立的小人国之一。国王认为吃鸡蛋的时候应该从小头敲开故得名Liliput(小头-开)。利立浦特为音译。)之上。
不同街区的名称挂在下水道每个区域的上方。“你在这里,”珍说。“VilaVelha,旧镇区。广场离你只隔一个街区。那是召开公众会议的场所。”
“你有猪族地盘的地图吗?”
镇子的地图飞快滑向安德,近处的景物渐次消失的同时新的景物在远处进入视野。就好像他正在它上空飞行。像个女巫,他想。镇子的边界被一圈围栏标出。
“这个屏障是隔在我们和猪族之间的仅有的东西,”安德忖道。
“它会产生一个电场,刺激所有来到其中的痛感神经。”珍妮说。
“只要碰一下它就足以让你的所有湿件(注:指人类的神经系统。与软件、硬件相对。)失常——那会让你感到好像有人正在拿一把锉刀把你的手指头割掉。”
“令人愉快的想法。我们是在集中营里吗?或是动物园里?”
“这完全在于你看问题的角度。”珍说。“墙这边的人类是和宇宙的其他部分连接着,而猪族那边则是被圈禁在他们的母星上。”
“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不知道他们失去了什么。”
“我知道,”珍说。
“这是关于人类的事情当中最迷人的一件。你是这么确信无疑,那些弱小的动物正在嫉妒得吐血,因为他们没那份好运气生为一个智人(注:现代地球人的生物种名)。”过了围栏是个山坡,从坡顶过去一片密林展开。“异族学家们从未深入猪族的土地。他们与之打交道的猪族群体生活的区域在林子里面不到一公里。猪族们住在一幢原木房子里,所有的雄性都在一起。除此之外我们不知道别的居住地,不过卫星已经确认,每片类似的森林中的人口都达到了一个狩猎-采集文明所能支撑的上限。”
“他们狩猎?”
“主要是采集。”
“皮波和利波死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