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恍惚之后,吴轩逸忽然觉得头一痛,眼晴一花,已重重撞在某件物品之上,耳边传来一阵噼啪声,已有无数物件扎在身上。
“哈哈哈哈,”小龟在他意识海打着滚狂笑起头,“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明知道要进入另一个世界却不知道早作防备,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吴轩逸顾不得理会幸灾乐祸的小龟,揉着头仔细一看,自己正扎在一堆柴禾中间。手忙脚乱地退出来,却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在喝斥道:“你这大胆的毛贼,想偷我家的柴禾,却又慌不择路,扎进柴禾堆里,自投罗网,这回跑不掉了吧?”
吴轩逸定晴一看,眼前是一堆山一般大的柴禾堆,一个仅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小姑娘面黄饥瘦,一身葛衣补丁重重,身子骨极是纤细,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手上拿着一根比她还高的木棍,正龄竭力做着一幅很凶的模样。
“你居然没有一点修为,大蜀全民皆武,刚生下来的小孩子都有练气一、二层的修为,你怎么一点修为也无?”吴轩逸好奇地问
“修为,那是什么,比柴禾还重要么?我不管,我只知道柴禾比什么都重要,柴禾越多,阿爹能够换回的食物就越多,我才能吃得越饱,你偷我家的柴火,就是想让我饿肚子,所以我是不会轻易算了的,”小姑娘故意凶巴巴地说道。
吴轩逸没有想到小姑娘居然不知道修为是什么,哑然失笑,便故意逗弄小姑娘:“不轻易算了,那你想怎样?”
“我阿爹很厉害的,在这个村子里他是第一勇士,砍柴是最厉害的,他一天能砍七、八百斤,打人更厉害,一个人打三个,所以你别想逃跑,”小姑娘的眼珠咕噜噜地转动一阵,然后才狡黠地说道:“你要是帮我干活,如果干得好,我不但可以不管你偷我家柴禾的事,还可以让阿爹带你一起去砍柴,让你天天有饭吃。”
吴轩逸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姑娘是想讹他干活。他看看四周,一切都很平常,跟他想象中的小世界完全不一样,觉得先跟着小姑娘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也不错,便配合着说道:“那你一定得管饭,我可早就饿了。”
一听这话,小姑娘的脸立即笑成了花,将手中的木棍一扔,说道:“你这个傻大个倒是挺听话,我也不想讹你,阿爹上山得早,忘了打水,那水在悬崖底下,我连绳子都提不动,又怎么打的上来,我又怕阿爹打柴回来饿着,一着急才想到这办法,你帮我打一缸水,我管你一餐饭,阿爹教我,做人要厚道,我厚道吧?”
吴轩逸没想到小姑娘搞出这么多名堂,目的不过是为了帮他打一缸水,便笑道:“好,帮你打一缸水就是,但你再也不能说我偷你的柴火了。”
小姑娘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不说就不说,人家也没白让你打水,我不是管你一餐饭吗,我可是个厚道人。”
吴轩逸从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里往水缸里打过水,更何况他是筑基修士,早已辟谷,哪用得着吃饭,但这时他对吃饭,偏偏产生了比修炼还要浓烈的念头,说道:“既然你是一个厚道的小姑娘,那我给你打水就是,不过我饭量大,你可得管饱。”
“管饱?”小姑娘一愣,犹豫道:“哪有那么多粮,没砍柴的人不是吃一点就可以了吗,人家从来就没放开肚吃过饱饭。”
小姑娘脸上那纠结的表情看得吴轩逸直想大笑。说道:“原来你们家也缺粮,算了算了,我没干活,少吃点就是,你吃多少我吃多少,小姑娘,你叫啥名呀?”
“我可不小,我快十三岁了,而且我家不缺粮,因为我阿爹是这一村第一勇士,砍柴最厉害,所以每次分到的粮食最多,所以我家是最富的,我叫阿依,叫阿依姑娘。”
阿依说着将吴轩逸带到了一个悬崖边上。悬崖深不见底,浓雾绕绕,如果他不是筑基修士,根本看不到五百余米处的大河。涛涛河水沿着峭壁奔腾而去。
他面前放着一只大木桶,和一大堆麻绳。看来阿依家吃的就是大河中的水了。木桶和长索加在一起,恐怕已逾百斤。
以阿依那小小的凡人身板,连绳索也放不下去,更不要说是打水上来了。
显然,打水这事对阿依来说是比登天还难的事,难怪想出了讹人的主意。
“阿爹说打水是很难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事,你莫非干不了?”阿依可怜巴巴的看着吴轩逸,一幅忧心衷衷的样子,随即哀求道:“你一定不要说你不行,阿爹砍一天柴早就饿了,我不想让他回到家还饿着肚子。”
吴轩逸看看阿依,笑道:“打水算什么难事,我当然行。”
说罢,一只手抓住水桶,另一只手抓住绳索的一头,用力一扔,水桶便呼啸而出,“呼”地飞下悬崖。
“啊!”阿依大叫起来,“水桶,水桶,你这样干水桶会摔坏的,我们家就一只水桶,阿爹知道水桶坏了会很伤心的,你是坏人,你陪我水桶。”
吴轩逸不跟他争辩,也不运用修为,手上一用力,装满了一桶水的水桶便徐徐飞到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