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一扇门内,进门扑鼻一阵檀香味道,抬头一面屏风,古香古色,颇具韵味。转过屏风,里面是一间茶室,靠墙一张茶床,摆上一张茶几,茶具应有尽有,看来这位知守也是风雅之人。茶炉上温着一壶香茶,想必是极好的茶叶,茶香远远悠悠而来,沁人心脾。张铁衣请文在否上座,文在否虽在家十日不多,但是跟随出云多年,也懂得尊敬长辈,心想自己虽然是门主,但是这身份牢不牢靠还不确定呀,还是谦让一番,毕竟对方是位长者,而且深不可测,捏死自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还是小心为妙,这大好的世界还没看上一看。心里琢么着躬身施礼:“张老是长辈,理应上座。”
张铁衣诧异的看了一眼文在否,也没有推让,三人落座。晨九和宁天择的书童侍立一旁。张铁衣亲自斟茶,一手茶道,颇见张老也是钻营不少时日。待到初尝茶饮,张铁衣抬头唤晨九:“小九,喊你几位师兄来,师傅有事吩咐。”
“是!师傅,不过大师兄奉命前往南海未归,三师姐亦在京都洛城。”晨九躬身回话。
“嗯,其他人先喊来吧!”说完继续帮文在否续了一杯茶:“门主,此茶可饮否?”
“哎呀张老,小子跟随恩师久居山内,虽然也常吃一些山间甘露,却不曾品过如此香茗。”
文在否很是客气的回话,伴着文在否的话音,晨九出门。
文在否嘴上客气,心里在想,这是喊人去要见门主了啊,但是这貌似不该隆重一些吗,我是不是得庄重一些,这位宁公子是不是也得回避一下,毕竟江湖门内,见门主这件事,有外人在好吗?或者不是该像典籍上讲的那样,召唤武林知名人士过来观礼吗,我怎么感觉这个门主当得这么随意呢。不光文在否心里疑问,宁天择心里同样的忐忑:“张老,小子是否回避?”
“无妨”,张铁衣一摆手:“天一门规矩不多”。
文在否听这句话心里倒是赞同,出云老道也从没讲过什么天一门规矩,临死交代自己的事情貌似和天一门规矩沾不上边。但是之前看刚才那个杀人的肖泉,想必也是大家大派,然而他对张铁衣态度,我这天一门也不是什么隐世小门,怎么感觉这么随意呢。
文在否和宁天择心里没有嘀咕多久,外面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紧接着屏风之后转进七人。晨九在列共是五男二女,齐刷刷对张铁衣行礼,“见过师傅”。
“恩,为师今日去河西,调查关于门内传言,老门主一直未传来音讯,但是不想碰上了新门主,想来传言坐实,所以便引你们来见新门主,还不拜见门主。”说罢伸手一指文在否。
文在否早就正襟危坐,心里打鼓,这一会该怎么办。出云可没有交代过天一门的人和事,他当然不知道除了知守其他弟子不见门主的规矩,以为这是条件不允,在这里见就见吧,反正这个门主自己说实话要不是出云遗命,自己也没啥兴趣。转念一想,当时张老行礼,自己怎么做的就继续怎么做吧。想到这里,文在否起身,对行礼的七人每人手掌拍击,以示还礼。
哪知这一举动,七人顿时诚惶诚恐地拜伏在地:“门主恩典,弟子必尽心勠力,守护天一。”文在否吓了一跳,这什么情况,不是拍一下就站起来完事了吗,这接下来咋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啊。正为难的时候,张铁衣摆手道:“好了,起来吧!”说罢,张铁衣起身,指向为首一位俊逸的白衣男子:“门主,此子乃老朽门下二弟子单中正,修行金系一脉。”随着张铁衣指引,单中正又躬身施礼。
依次张铁衣指引四弟子潘子航,一位绿衣女子,浑身的灵秀之气,站在那里温润如水,双眼清澈,修行的乃是木系功法。
五弟字王天赐,一位玄衫青年,这是进门时在院内打扫的男子之一。此子浑身散发出浩然之气,修行水系功法,这功法倒是跟他身上气息非常不和谐,按理说休息水系的女子居多,阴柔气息更重才是。
六弟子卓西,这位名字虽雅,但是穿着却是布衣打扮,貌似一个庄稼汉子,而且长相普通,神情木讷,但是一双眼睛却如鹰隼,不由得文在否多看了一眼。刚才也在院内打扫,文在否还以为是个下人。卓西修行的土系功法,跟他的扮相相貌倒是相符。
七弟子王天恩,身着米黄色衣衫,也是一位女子,和之前的潘子航不同,此女颇是轻灵,但是又没有那种清澈的感觉,目光闪烁,想来是个调皮之人。和王天赐乃是同胞兄妹,修习的却是金系功法。
八弟子黄河,此人是几位弟子中块头最大的,上身一件白色马褂,被他隆起的肌肉撑的紧绷,下身一条火红的灯笼裤,好似两条火焰拖着他的身躯。他便是修习的火系功法,眼神中充满暴戾,但是文在否却在这暴戾里面寻找到了一丝如水的静谧。为啥这天一门里矛盾的东西这么多。
九弟子晨九,年纪最小,也是迎接文在否一行的那个半大孩子,文在否之前还惊叹他的力量惊人。谁知这孩子是众弟子中最古怪,也是最惊人的,他休息的竟然是光暗双系。曾翻阅无数典籍的文在否,在历代修行录里面只见过一例双系修行者,那是西方盛极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