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右冯翊的侄子,莫说在这小小的酒楼,就是在京兆尹的地界,谁人不叫我一声张二哥!”
壮汉一脸洋洋得意,王离嗤声笑道:“瞧你这幅嚣张劲,我还以为你是左冯翊呢!”
“你!”
壮汉急了眼,招呼同伴地痞上前捉住王离,正在此时,有一男子从门外进来,喝声道:“张二,你做什么呢!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我叫你找个歌姬,这么难吗?”
壮汉一见来人,忙低头讨好道:“姑父,我这不是正找着呢,只是被人阻拦了,所以才出来这么久。”
“拦你?谁拦你了?”
王离转身看到一个穿着宝蓝襕衫的矮胖男子,正寻思这是何人,那男子却是眼前一亮,走上前去,打恭道:“见过王卿相!王卿相也在仙酒楼吃饭吗?”
这一幕搞得众人俱是不明所以来,壮汉更是吓得呆若木鸡,这年纪轻轻的人是何方神圣?怎么自己的姑父堂堂一个八品的左冯翊,竟然巴结一个年轻人?
“你是?”
王离皱眉想了一会,确认自己不认识此人,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秦源笑了一下,道:“王卿相不认得在下,下官是冯翊郡县令秦源,今日早朝,有幸一睹王卿相的风采,下官那是敬仰不已啊!”
原是一起上朝的京官,王离指着面如纸色的壮汉,责问道:“这就是你的侄子?他怎么要歌姬要到我朋友那去了?秦姑娘是我的好友,若非我及时赶到,秦姑娘可就要遭到他的戕害了!”
秦源暗骂了一声晦气,黑着脸将壮汉怒骂了一顿,“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和王卿相道歉!”
壮汉看着自己姑父的反应,心知这年轻人得罪不起,哼哧和王离道了歉,王离淡淡道:“你不必和我道歉,你该和秦姑娘道歉。”
壮汉咬着牙,叫他与一个歌女道歉,这要是传出去,他张老二可是没脸在京城混了,他看了看秦源,却被秦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看我干什么?王卿相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你是不想活了吗!”
秦源心知王离是当今姚皇的御前红人,得罪他还是不要开玩笑了,不要命了吗!现在风声紧,文官人人自危,他今日在仙酒楼,就是特意宴请新上任的右相乔华的,期望能安然躲过这劫,要是和王离结了梁子,乔华怕不是都远搭理自己了。
壮汉横下心来,对秦佩儿道:“秦姑娘,我错了,我不该骂你,跟不该对你无礼,你要是过不去,把我打一顿耳光好了。”
周围的地痞见大哥都道歉了,也是纷纷跟着赔不是,秦佩儿被这弄得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办好,王离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今后莫要我再看到你们调戏良家!”
壮汉唯唯诺诺,站在秦源身后,秦源见事态不妙,也不好继续停留,遂拉着张二走了。
“姑父,这小子是谁,你为什么不帮我?”出了门,壮汉忍不住委屈问道。“帮你,他是现任的御阁卿,苏衡就是他捉下牢的,你说说,我怎么帮你?”秦源恨声道,“你他妈以后别给老子净惹麻烦,我差点被你害惨了你知道不知道?下次再让我逮到,你就滚回你老家去!”
壮汉一行人走后,秦佩儿向王离道了谢,苏啸风看着眼前的王离,心情难以言状,他看着王离,问道:“王离兄弟,我父亲,他真的是背叛了大姚,勾结真人吗?”
王离心情亦是十分复杂,苏啸风与徐君彦的父亲都是被他捕下牢狱的,不过这也是他们罪有应得,王离心中倒无愧疚,“我今日在朝堂之上已是说清了,皇上也已经定了罪,飞廉兄,你好自为之。”
看了一眼未回过神来的徐君彦,王离暗叹一声,只道他面容俊秀,熟料原来无用!秦佩儿喜欢错人了啊!
将秦佩儿邀到隔壁,与李云川说了来由经过,李云川也不免叹息,王离见她面色惨白,心知今日一事着实伤透了她的心,遂出言道:“秦姑娘,不日我便要回徇阳,你与我顺路一道回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秦佩儿无声点了点头。
九月十五,正是望日。
晴儿拿着一封信进了天英殿,在西阁里却没找到姚渐雪的声音,便出声唤道:“公主?公主你在哪?”
“怎么了晴儿?”姚渐雪从掀开帘子,从门外进来,看到晴儿手上拿着一封信,问道:“拿的是什么?”
“公主你又去东阁了!有什么好留恋的,王公子就住了一晚,难道还会留下什么吗!”晴儿嘟嘴道,“这是王公子给你的信。”
姚渐雪被晴儿说得羞恼了,一听是王离来的信,忙接过来,正要打开,看着晴儿站在一边,眨着眼前也要看,啐了一声,“小妮子看什么看,出去出去!”
晴儿笑嘻嘻扮了个鬼脸,出了门。
姚渐雪小心翼翼打开信封,打开叠着的笺纸,美目仔细看去,信中只说了几日来王离的见闻,有苏衡下狱,也有他自己被授了御阁卿等事,姚渐雪心中不免略微失望。到后头,见王离道他将南下,恐怕二人很久不能见面,但情系于心,两重心字他会一直贴心而存的,慰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