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回来时家中的院里也站满了人。当到了无心的面前,我立时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无心满头的银丝不见了分毫,剔了个短短的平头,似老人们常说的染了一样没有了白,长长的胡须也没了影,下颌干干净净地才刮了个謦尽像是没了毛的小动物,穿了一身外面才流行的里面塞满了什么毛的绿色的长服,挺了个肚很是有个派头,只是红润的脸儿还是那么黑觑觑的,大马金刀般地坐于堂屋之内正与村民们有说有笑。在他的身后,一个长的很是有点姿色的中年妇人乖巧地站了,大大的眼睛有点怯怯地欣喜地望着不断前来问候的人。
李华丝毫不理会呆了的我,一个跳跃就上了无心的身,用手儿不停地在无心的头上摸来摸去,咯咯地笑着眼珠儿咕噜噜地转个不住。无心显得很是开心,站起了身将李华高高地举着转了几个圈,我才清醒了过来,忙上前拉了他的手上下地打量,李华却是围着无心蹦着嘻笑个不停。
当晚我同李华睡在了耳房中,将自己多年睡的炕交给了无心和他带来的妇人,对于无心带来的妇人他没有说我们却也是没敢再问,只不过看着无心开心的样子,我和李华也觉的十分地欢喜,天刚蒙蒙亮时,无心就将我俩揪回了房中,那个妇人手脚很是麻利地早将屋内收拾的窗明几净,见我俩进了屋,就慌忙地出门进了柴房,想是做早饭去了。无心让我俩上了炕,将他这些日子来的一些个事对我俩个细细地道了出来。
到了省城后,无心没作任何的停留,买了当晚的火车票后就直奔了郑洲,在郑洲却是待了近六天才买到了由郑洲去成都的票。用他的话说那车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介,到处是人,脏乎乎乱乎乎的,站外面地上也躺的满了去,还有些个小手小脚摸别人物事的睁眼就能看的到,维持着秩序的大沿帽子很是凶狠,不住地将不是太听话的人们推来搡去的很让他生气,都是人不是,凭什么有了个帽就高级些了?在候车室中他遇到了他带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女人的身世十分的可怜,当时披头散发地正被几个帽子毫不留情地拖到了门口,女人边哭边叫的样了着实让无心生了气,大踏步地走了前去不客气地从帽子的手下将女人抢了下来,帽子们看着无心穿的很是光鲜,便也不敢为难,问了几句便松开了女人,无心将女人带到了候车室内坐下后才知女人的悲苦。
女人原是来自甘肃成县,只因多年前其夫被定了个罪名自尽后,她带着个女儿便开始四处讨饭,待听的有人言现在已开始对过去的一些个事重新定案时,义无反顾地领着已是十数岁的孩儿踏上了漫长的上访之路。其时这些个事有些个地方并未真正地动手去作,只是不停地向外放着些个平反的风而已,女人那里知道了这些个事,竟是四处碰壁,生活异常艰辛,为了一个说法,女人干脆地到了兰州。在上访办,这次到是有人接待了她,问完了事那人认认真真地用支看起来十分有些个层次的钢笔记了,笑脸回复她是让她回家尽量等待了去。女人这时早已是端着碗儿沿街乞讨,如何能有个路费家转?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当时女人愁的在公车站门前坐着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上前撘话,说是好心愿带着她去完成了她所未完的事,女人感激莫名,于是跟了那个男人暂时地到了郑洲,不料想那个男人将她当了个使唤的女人一般,想起来时就将她抱上了床,完了事后又一脚踹向了厨房,等女人醒悟时为时已晚,在一个早晨孩儿已被那个男人不知带去了何处,竟是这般就失了踪,女人发了疯一样地到处找着自己的心头之肉,恰巧就遇上了正欲南下的无心。
无心很是为女人掉了几滴眼泪,这些个拐人的事就是告诉了帽子们也不过被草草地应付了,然后告诉了她自己想去办些个事然后再回了山东,待有些个事彻底地了结后,再陪她去寻了她的孩童,据他说女人当时就抓住了他的手再不放松,一双眼儿不离他的左右,像是有了个救命的稻草,于是无心干脆给她换洗了一遍,之后才发现这个女人长的用他的话说是也是很有些个过得去,便也有了个安家的想法,带了她一路而行。这一路无心带了个女人竟是马不停蹄风儿呼啸般地从成都转了云南,到大理去西双版纳,一路将个字问了过来却是无人识的,直到进了楚雄又到了一个叫做什么上、下此么的地介儿事情才有了转机。上、下此么相距不过数里,是两个很有些古老的村儿,在遇上了一个老人后,老人给他指了条路,却是在相距不远的镇上还有人识得此文。无心当时喜的是将个女人抱着很转了几个圈,女人也一付很是为他开心的神色,让无心砰然心动,当晚在镇上一个小小的旅店内成就了好事,也才再没能保住已近六十年的童身,这以后妇人将个无心当了宝似地照顾的无微不至,无心自是大开了老怀,将女人当成了自己的夫人。
在镇上无心找到了那个村上老人指点的能给他破了迷津之人,那是个已进了花甲的老人,无心找见他时人已是病床高卧,待说了来意后却得知此人并不是当地之人,据无心说是他原是滇北一个什么的古文字研究的、赫赫有名的、了不起的人。那个老人在看了无心给了一个个小字时,泪眼纵横地抬首向天,道出了从此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