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待其适从,察觉那人是呼衍律,稍稍安定些,复扯了扯另一手,却空空如也,不见李在御。
宁桑惊坐起身,喊道:“小跟班?李在御?”声如入山林,空有回音,不闻应答之声。她内心一阵惊慌,愧疚不已,顾不得许多,翻身跪趴在地,眉头紧皱,仔仔细细盯着地面找寻,若不是凭空消失,总该有些蛛丝马迹方是。
如此寻了些时候,她发觉脚边那块地,有两道划痕,不足半尺,一头深些,一头浅些,再细细瞧了瞧,深些的那头,亦是有些足迹,延伸至其与呼衍律足边,似是往返了几回,终是择了李在御。
然,怪哉,宁桑以足迹为中心,遍寻几回,不得那人来时路,更甭讲何处往,一时陷入为难。
“呼延兄如何看?”宁桑坐回原处,带些惆怅,问。
呼衍律抬首遥望,那穹顶无半点星光,缓缓道:“我等处海市,寻常之法怕是无用……”
其言茫然若失,宁桑感同身受,确是如此,熟料竟遇上海市?市井之人皆言海市虚幻,可,何故此遭如此不同寻常?
嗯?海市?不同寻常?
两人惊醒,相视而笑。是了,此处乃海市,非同寻常,若是来人非人哉?山精?魑魅?亦无不可。若非人,飞天遁地,变化无常,亦非难事。
宁桑复细细瞧了瞧那两道划痕,思索了一番,猜想该是羽翼丰满,善飞之怪,且,足气力,如不然,划痕不该只半尺余,种种迹象,李在御定是往划痕浅些的那头而去。
有了眉目,她起身目视前方,但见怪木丛生,阴森恐怖。她扭头看向身旁之人,道:“呼延兄,友人凶险,生死未知,吾不可弃而不顾,然,前途未卜,时不我待,虽不仁义,吾也只得余尔一人在此谋生处。领路之恩不敢忘,若能生还,定重谢,就此别过。”道完行一军礼,欲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