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萧兄,日后恐怕要经常打搅你了。”
萧璟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麻烦麻烦。
“过去十年,江某小觑天下人,未来十年,绝不能让天下人小觑!”
江虎臣面容决绝,一把将玉牌捏碎。
众人齐齐高喊。
“不可!”
话音未落,便有一缕清光卷住江虎臣,顷刻之间,消失不见。
众人只觉得人生如戏,黄粱一梦,心中百味杂陈。
萧璟摇摇头,走上前,将左手伸出。
老道正气急败坏,见萧璟此举,大为不解。
“小娃娃,你什么意思?!”
萧璟摊开双手:“愿赌服输,自然是交钱了!”
“我去!”
老道士嗔怒一声,着手在衣服里掏来掏去,忽然面露囧色,转头看向侠客。
“喂!你有吗?”
侠客胸前重甲被严开一剑斩开,但却未伤到肉身,稍作整理,回那老道。
“我出门从来不带钱。”
老道垂着脑袋,比了个手势。
“靠!”
萧璟看此情形,瞬间不乐意了。
“你们是不是想赖账?”
老道面皮一红:“去去去!贫道向来说一不二,这不是还没打完,待会一起结算!”
萧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却被方幼麟拦下。
“萧兄,我见诸位问道于战,我也是心生澎湃,不如这场便交由小弟来做一番功绩?”
不知为何,萧璟也乐得见到这些热血青年明人生之志,证心中之道理。
“有何不可?”
抚了抚下颚,一派宗师气象。
“萧兄真乃大气运之人!”
严开眯起双眼,儒家也讲究大势,揣摩气数。
陈靖目露精光,盯着萧璟,久久不肯挪移。
方幼麟与几人不同,行事低调,小心谨慎,万事不肯为人先。
但毕竟年轻,骨子里还是有股冲劲。此时他自告奋勇,显然也是被几人影响到了。
“在下方幼麟,前来讨教道长
高招。”
那老道嘿嘿一笑,摇一摇长袖。
“那你还在等什么?”
“得罪了!”
方幼麟拉开架势,进步崩拳,重如火炮,开山断流。
众人不曾想方幼麟身材纤细,文质彬彬,却有如此一身过人膂力。
方幼麟拳法精湛,劲力雄浑,神意悠悠,拳拳如重锤,击打出去,势大力沉,刚猛无俦。
老道踏着禹步,按星宿之位,闪转腾挪,轻飘飘地躲了过去。
手中印法不停变化,像是在往上天递解文书,呼唤雷霆神威。
“雷法?”
萧璟忍不住惊呼,喊出一声。
“嘿嘿,不错,小子还蛮上道!这便是贫道压箱底的绝技,掌心雷!”
老道朝方幼麟怪叫一声:“接招!”
掌心似有雷霆跳动,一张一缩之间,众人脑海里精芒四射,如同响了一声炸雷。
“糟糕!”
萧璟就要下去救场,却被严开拦住。
“依我对方兄的了解,虽然他平日里喜欢深思熟虑,考量颇多,但如果是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任谁也无法劝说。”
方幼麟茫然四顾,如同置身于煌煌天威之下,耳目失灵,心中稍稍有些后悔,不该莽撞行事。
方幼麟天资聪颖,半岁识字,三岁著文,五岁便能拉硬弓,骑大马。
方幼麟的父亲是军队出身,十五岁便投身行伍,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
个性火爆,口无遮拦,经常得罪朝中的文官。
因此,时常被士大夫之流讥讽。
匹夫之勇,何堪大谋?
性子刚烈的他,自知有生之年习文无望,便对幼子寄予厚望,十分严厉,言行举止,俱要得体,偏偏自己不善言辞,管教儿子,全靠一只马鞭。
可以说,方幼麟从小是被父亲打到大的。
方幼麟自小崇拜父亲,在他看来父亲武功卓绝是盖世英豪,北拒匈奴,受万人敬仰。
方幼麟面色凄苦,喃喃自语。
“从小到大,父亲威严深重,对我更是严厉,与我聚少离多,从没对我说过半句贴心的话。我只知道,唯我做了对的事情,父亲才会对我露出笑容。所以,我只能不犯错,才能得到父亲的欣赏。”
方幼麟心思细腻,个性倔强,多年以来,一直暗中与父亲较劲。
“原来,我一直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叹息一声,忽的又决绝起来。
“不!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好,我一定会让他真正的认可我!所以,现在我怎么可以输在这里?!”
方幼麟仰天长啸,永不休止的决心热血,将脑海中无穷无尽,磨灭感官的雷光,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