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落叶，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踩中了某种不明生物一样。

    陈谭和秦楚然正式开始了网联生涯，虽然二人都在一个城市，但是忙起来真的是什么都顾不上。

    偶尔周末的时候，陈谭会去他住的地方，算是约会。

    说起来他们这个约会，简直就是比柏拉图还纯洁。他忙他的，她学她的习，心无旁骛。

    偶尔会抬头，看见他在忙，陈谭稍微发一小会儿呆，就低头又继续和自己的试卷奋战，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秦楚然也是这样。

    考试的日期一点一点的近了，陈谭做的试卷和笔记，合起来，差不多能绕地球半圈儿。

    显摆似的拍了照片发了微博。

    “无人问津的日子里，要自己努力啊！”

    底下一水儿的评论“666”

    唯独唐琳给她来了一盆冷水。

    唐小姐给了陈谭一个文档，里面是她做的电子笔记，还有自己所接触过的项目，涉及到的代码。

    唐琳的反击一向是默不作声，却又稳准狠。

    陈谭默默地删除了朋友圈，又去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的发际线，有些庆幸。幸好没有继续在那一行发展下去，不然她真的要去植发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是在陈谭考试的前一个星期。

    她望着窗外，有些彷徨，近考情怯，她现在越来越害怕失败了。

    “出来，我在你们家楼下。”

    接到电话就往下看，小区里白茫茫一片还飘着雪花，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像是一条白色的大龙，太阳蔫儿了吧唧的照下来，打在雪上，晃眼。

    在她的窗子下面，正好看秦楚然站的笔直，纯色的大衣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他身上着黑色，几片雪花落在他肩膀上，和这白茫茫的天地形成鲜明的对比，好似天地间就只剩下了他一人，而陈谭的眼里，也就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忽然间她的脸就热了。

    “爸妈我出去一趟！”还不灯回答，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留下陈母在后面抱怨，“这孩子这么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去？”

    “也该出去散散心了，这几天她一直在家里闷闷不乐的我都怀疑她要憋出病来了。”陈父一脸宽慰，真是操碎了这颗老父亲的心。

    陈谭连电梯都来不及等，直接走了安全通道，只想要快点看见他。

    秦楚然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张开双臂。

    她飞快的跑过去，把脸埋在他颈间汲取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良久才抬脸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不是周末不用上班的吗？

    “想你了就过来了。”他含笑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好像又长长了不少。

    雪中，两人相拥的身影定格，陈谭只觉得此刻就算是让她用二十斤肉来换，她也愿意。

    “还有一个周考试，怎么样？”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她本来还狠开心的脸立马垮了下来，“秦先生你现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的复习进度我都看着呢，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二人虽然不经常见，但是每天都会交流自己的学习进度，秦楚然在工作之余会研究她的考试大纲，陈谭学习累了的时候，也会帮他解决一下难题换换脑子。

    “我现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本来还觉得时间还早呢，结果这下子都快烧到屁股了。”

    秦楚然无奈的撇了她一眼，“什么屁股不屁股得，那明明是火烧眉毛。”

    “哎呀都一样。”陈谭摆摆手，现在又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专业课的问题不大，不知道公共课也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今年我们这里怎么样，据说每年我们这里公共课压分都挺大的。”

    这话都明白，可是现在除了硬着头皮考，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反正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就去考吧。”怕啥？

    “嗯，从现在开始，我会专心陪着你。”

    “嗯？”专心陪着她，“你…不会是给公司请假了吧？”陈谭有些不确定的问，这货不会这么认真的吗？

    “嗯哼！”洋派的答应一声。

    “你疯了吧，年假刚刚请完，你又请假，是不是不想要钱了？”他们公司贼变态，如果是在假期以外在请假，是要扣除双倍薪水的。

    “大不了就是没有呗，钱哪有你重要！”

    “秦先生，虽然你这么说我很感动，但是一想到你为了我连钱都不要了，我的压力就很大！”

    秦楚然“……”合着自己现在还没个钱重要。

    “你现在去销假，然后回去上班。”真是的这不是给她压力吗？

    “你呢，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考不上就考不上，考上了，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现在你就踏踏实实的复习，查缺补漏！懂吗？”

    陈谭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是真的挺害怕的。

    害怕自己考不上，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