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疯了,阮沅桑一睡不着,整个人就像置身于火海一样,眼睛大睁着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鬓角往下淌。
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以为此人疯了,但人嘛,多多少少有一些怪癖,大概这就是阮沅桑的怪癖。
眼泪差不多流干了,阮沅桑也累了,外面也平静下来了,她这才慢慢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齐成本来也是要上楼睡觉的,可是腿刚迈上去,电话就响起来了,他只得后退一步。
“你可真会给老子找时间!”齐成一手叉腰,声音大了几度,
打电话过来的是他一个拜把子兄弟,林琨,外号黑皮,年纪比他大,但是两人的相处模式却也轻松。
“成子,出事了!”黑皮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在电话这头都能想象到他跳脚的样子。
“什么事?”齐成眉头一皱。
黑皮虽说平时不着调,但是万万不会拿大事开玩笑的,而且他现在是在砖厂管事,很有可能是那的事。
“我们砖厂有个人被压死了,现在家里来人在闹事呢!”黑皮刚说完这话,后面就嘈杂起来,好像是有人在闹。
“嘿,快来,老板在这呢,躲起来了,你别以为躲起来就可以拿这点钱敷衍我们,我们不同意………”
“我没有,我这不是……”黑皮极力解释。
“不是什么不是,我兄弟死在你们砖厂是事实,你们想怎么处理!”那边闹个不休。
齐成挂了电话,这个时间点搭公交车是不容易了。
还好他有车停在附近的一个废弃的粮管所里,当下就选择开车过去。
出事的砖厂在十五里远的碗村,规模不是很大,工人们都是附近村庄的一些农闲时期过来工作的人,赚个吃饭的钱。
齐成一路驱车往碗村赶,二十分钟后到达。
这个地方以前也算是连接溪镇和霖县的要道,砖厂办在马路边,生意一向很好。
后来马路改直,绕开了这里,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大货车都不情愿往这里钻,砖都滞销。
两年前齐成能这么容易就掌握大部分股份,并且买进,也是因为先前的一些合伙人不太看好这里,便低价卖了,把他当做一个冤大头。
没想到后来生意在齐成的带领下,以溪镇为辐射点,倒是又起来了,那个时候原本的合作人又反悔,想重新回来,被齐成拒绝后,便心生怨念,联合起别人各种捣鬼。
那个时候的齐成根基还不稳,手里的资金周转不开来,好在当时在外面发了一比横财的林琨从外地回来,在和齐成还不熟的情况下相信他,把钱全部投入进来,砖厂这才走上了正轨,这份恩情,他是怎么也不会忘的,正经的时候,一直是把黑皮当长辈来看的,相当于一个异姓哥哥。
齐成直接去了办公室,这是许多年前建的,两层的平房,第一层办公,第二层偶尔有合作人会在这里休息。
砖厂灰尘大,整个办公室和收破烂的地方差不多,脏兮兮的,布满一层灰,除掉了又有,后来干脆放任自流了,也就宽敞一点,其他地方真的……
“成子,你可算是来了!”黑皮看见齐成,在他还没进门的时候就迎了上去。
后面跟出来一伙穿着并不寒酸的人,他们一出来就相互看了看,就像说好了一样,一窝蜂地围住了齐成。
“你们先让让……”黑皮想扒拉开人群,奈何他们太固执了,愣是形成了人形墙。
“你是这里能说话的是吧!”那些人里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推了齐成一把。
“嘿,你怎么还动起手来了!”黑皮看见他这样的行为,说着就要冲上去,好在齐成拉住了他。
“我来。”齐成上前两步,“我是这里管事的,你们有话可以和我说。”
那些人对视了一眼,齐成看起来就是一毛头小子,还以为请了个什么人过来呢,这砖厂的人怕不都是傻的。
“你是管事的就好。”男人鼻歪眼斜,冲的很,“我是林华的哥哥,现在我兄弟死在了你们砖厂,你说怎么办吧!”
齐成手指轻扣裤边,舌头抵了抵腮帮子:“你们想怎样?”
那些人一看目的这么容易就能达成,你一句我一句,但都异口同声的回答:“赔钱!”
赔钱,哼,齐成呸了一声。
林华是他破格招进来的,据他所知,林华因为个子矮,长相怪异,家里人又走的早,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没有兄弟姐妹,这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亲戚,倒也是好笑。
“赔钱?多少?”齐成挑眉,对付不要脸的人,就是不能太痛快,得先吊着他们,让他们以为能得逞,最后再捧杀,这才是有用的招数。
果然,那伙人口气一下子变好了:“一条人命,可不是一点点钱就能买到的。”
“你说多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齐成笑到,笑意不达眼底。
“八十万!”那人做了个八的手势,开口就是八十万。
“八十万?!你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