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奔,身影忽左忽右,林木行行而移,忽然间,一步空旷!
眼前是一片开阔平整的地貌。
“果然是座庙!”陆小仙一步钉住,自语道。
“还是仙儿快些,唐翎真是自叹不如啊!”唐翎如影随形,赞道。
“嘿嘿,姐姐你看。”说着,陆小仙顺手指向眼前。
唐翎顺势望去,道:“天白所说的灯火,应当就是门前这两盏灯笼吧。”
“这座庙宇也太小点了吧!不过、庙门若真是用鱼头骨建成,又太大点了吧!”
唐翎应道:“这庙宇四方四角,倒像极了寻常人家啊!”
二人仔细端详,心中皆有猜忌。
但见,这座庙宇四四方方,与寻常民宅大小相近。门洞极其矮小,房梁一人高低。两根镂空的旁柱,一对叩门的铜环,屋顶宝盖像极了一把倒插的折扇。匾额悬挂中央,上书“鱼骨寺”三字却写得浮皮潦草,歪歪扭扭。
陆小仙不解道:“店家还夸和尚的字画乃是世间难寻,瞧瞧这仨字写的!”
唐翎亦是不解,道:“和尚既是书画大家,岂会由旁人代笔题字啊!”
“姐姐的意思?”
唐翎若有所思道:“鱼骨寺的字迹虽说写的别扭,确肯定出自清远和尚之手。”
“是啊,确是让人费解啊!”
“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如何说?”
“就说——我们是迷路的香客。”
“啊!香客?”
“怎么了?”
“我佩带短剑,你腰缠青鞭,哪点像香客啊!”
唐翎皱了皱眉头:“仙儿不提,我却差点忘了。”
“嘿嘿,要么把这一剑一鞭都藏在树上?”
唐翎笑着从腰间取下了青鞭,递给了陆小仙。
陆小仙一伸手:“护腕。”
“一样不留?”
“一样就露!”
“好吧。”
陆小仙接过护腕青鞭,随往高处一瞧,接而飞身跃起一丈有余,在空中攀附树枝再起,人就隐在了树头!
回来时声息皆无,宛如秋风落叶一般轻盈,微微一笑道:“这样才是香客。”
二人走近小庙,先在门前端详了一番,上看下看,左盯右瞧,却是瞧不出一丝鱼头骨的端倪!
铜环撞去,门声亦是木响。“咚咚咚”……
几声打门的声音传入,并没有听见来人的步动,庙门却突然开了!
眼前的和尚与店家描述的一般无二。果然是眉清目秀,仪表堂堂。
清远的目光一闪一定,撑掌道:“阿弥陀佛,夜阑人静,佛家清宁,但不知二位女施主这时叩门,所为何事啊?”
二人闻言心中皆为不爽,只道这假和尚可是真斯文啊!
心中不忿,神情显示温和。
唐翎虽然强颜欢笑,口气中还是夹着生硬:“呵呵,我深知打扰了佛门清静,确实属无奈啊!”
清远狐疑道:“野外荒郊,一双女子结伴,又有何、无奈呢!”
唐翎闻言,大吃一惊,实没想到,如此做作,还是引人怀疑。一时间,吱吱唔唔,答不上话来。
陆小仙赶紧接话:“姐姐,既然僧家不留闲客,我们也就不要勉强了。姐夫在那小肆中吃醉了酒,明日寻不见你我,定然会心急如焚的!走吧,走吧。”说着,陆小仙一挽唐翎的胳膊,返身走了出去。
二人东猜西揣的往前移着慢步,步步渐远,聆听耳后……
“施主说的是哪家小肆?”
话,终于还是追了过来。
“佛、佛留步。”陆小仙回首道。
“佛留步!施主说的应是仙留步吧。”
“佛留步还是仙留步嘞?姐姐。”
“啊!你、你姐夫嗜酒如命,哪里有酒哪里留步?”唐翎作戏实在不行,根本接不上茬。
“若是仙留步那家小肆,返程确是不近啊!”清远忧道。
“就是仙留步。”陆小仙暗中一捏唐翎的胳膊,急急应是。
“对对,就是仙留步。”唐翎急忙呼应。
“唉……佛门戒规,本是不留女客,可是眼见二位施主身落荒山,贫僧又于心不忍啊,真让人左右为难啊!”
陆小仙回道:“是啊,此事却让高僧为难,小女子真是不该,不该啊!不过……”
“不过怎样?”清远问得更急。
“若是僧家不提,我与姐姐不说,旁人又怎会知道呢?”说话时,陆小仙与唐翎脸色胀红,若没有夜色笼罩,怕是早露馅了。
清远故作为难样,颂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若能守口如瓶,贫僧也只好慈悲为怀了。”说完,清远立身于庙门一侧,二目一闭,双掌一合,再道:“既有佛缘,贫僧就留下两位施主暂住一晚吧。”
陆小仙与唐翎闻言暗喜,双双拜谢,随清远引入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