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许琢玉与宁源为了更好的监视七爷,特意上到二楼隔间里来,选了东边与七爷所在的隔间相望的隔间。
“七爷来玫瑰园作甚么?”宁源端起一杯白标占边波本威士忌来,目不转睛盯着七爷,问向许琢玉。
许琢玉品过白标占边波本威士忌,微微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王老板可不是叫人拿了旁的威士忌来充数?这般酸苦。”
听见许琢玉这么说,宁源将手里的威士忌放下,转头另点了蛇龙珠葡萄酒。
“我就怕他不来呢。他不来,哪里能把王思哲扯进来?”半晌,许琢玉才回答宁源的问题。
玫瑰园主场玫瑰即将出场,王老板又上了舞台,走到麦克风前面,“各位,今日白玫瑰身子不适,临时换了主场玫瑰红玫瑰。我王某人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还望各位体谅白玫瑰的身子。”
许琢玉在二楼隔间听见,皱眉自言自语,“怎的白玫瑰身子又不适?想不到是个多病之身。”
宁源听见冷哼一声,“又?看来你来过多次。”宁源低下头去,叹了口气,纠结许久才又重新开口,“你若是有空,怎的不多去找从贞?”
许琢玉知道宁源在说顾从贞去找七爷给他帮忙的事情,收回目光来,看着宁源反驳道,“我怎么没去看望过从贞?”许琢玉理了理情绪叹气道,“她不见我。”
许琢玉初时不嫌麻烦,对顾从贞满心的愧疚,日日去看望顾从贞,可顾从贞也不与他说话,耷拉着耳朵低着头,也不看他,好似与他生气。到后来,顾从贞便索性不再见他。
宁源也跟着叹气,“换做是谁经历了这般事情,也会如此。你也别怪她给你吃闭门羹。”
许琢玉呲鼻笑道,“我与从贞尽什么气?”
“你对从贞当真没感觉?”宁源小心问道,端起刚送来的蛇龙珠葡萄酒。
此刻红玫瑰出场,又唱起悠扬的夜来香来。许琢玉仔细打量着舞台上的苏芸,好似想看透她那般,不仅生得美,给他帮忙还能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不似旧时的女子花瓶似的。
许琢玉收回目光来,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向来只把从贞当作妹妹。还能有旁的什么感觉?”
有白标占边波本威士忌的先例,宁源小口尝了口蛇龙珠葡萄酒,“可毕竟你与从贞定了娃娃亲。”
许琢玉白了宁源一眼,“这都什么年代,还谈什么娃娃亲?”
宁源右边嘴角扬起来,“我且看你如何与司令说道。”
许琢玉笑着调侃宁源,“只要你好生努力对从贞好,一切便迎刃而解。”
宁源脸红起来,嘴里却不显慌张,“你与从贞的事情,怎的把我扯进去?”
许琢玉端起手里的葡萄酒,画圆似的微微摇了摇,揶揄道,“只当我与承臻瞎子,看不出来?”
宁源只得认输似的叹气,笑着与许琢玉碰杯,“难为我这般辛苦隐藏。”
许琢玉瞥了眼七爷那边,见没有动静。目光移向红玫瑰身上,一边又继续与宁源说笑。
〔2〕
不多时,红玫瑰两首歌毕,悄然退下舞台去。许琢玉探头往七爷那边看,七爷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许琢玉与宁源自然也不起身。“那边出什么事情了?”两人正说着话,宁源眼尖,看见舞台旁边靠近后台的隐秘之地,几名玫瑰园的小厮与两名男客拉扯起来。不多时,人群便聚集过去。
许琢玉半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稍作休憩,也不往那边看,嘴里只懒洋洋道,“顶不过喝醉的无赖惹事端罢了。王老板的事情,管那么多做什么?”
宁源定睛一看,才看见小厮身后的红玫瑰。宁源扬起嘴角讥笑道,说话的尾调也上扬,“你当真连看都不看?”
听宁源这么说,许琢玉才睁开眼睛,看着宁源,“难不成我没猜中?”
宁源冲着苏芸所在微微扬起下巴,示意许琢玉看那边。“好似跟你的苏小姐有关呢。”
许琢玉坐直身子,往黑暗中看过去,还当真是苏芸。一群人闹哄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许琢玉正要起身往下面去,却被宁源拉住。
“王老板出来了。”宁源右手指着从后台出来的一个人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看看到底是何事。”
许琢玉思量了番,觉得苏芸暂时没什么危险,宁源说得在理,便又重新坐下。
“发生了何事?”王老板大声问道,身后跟着来的还有两个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
看热闹的人群,看见那两个彪形大汉,只怕惹祸上身,好些人便默默走了。
起争执的其中一名小厮看见王老板来了,赶忙小跑过去跟王老板汇报。
那两名男客听见声音也转过头来看。一名国人,另一名是洋人,明显喝高了,嘴里还嚷着旁人听不懂的洋文。
“嗬,原来是**子。”宁源借着灯光看清那洋人偏黄的发色,高大的鼻梁以及茂密的胡渣,顺着下颚修出形状来。
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