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要干什么?”四当家见六当家被穿着黑色军警服的巡逻队员架走,心急质问许琢玉道。
许琢玉双手环抱胸前,看着后面那群小厮面露惶恐之色,游刃有余地说道,“你们的死活我管不着,不过若是诚降,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条生路。”
“营长,这......”吴哲见六当家被带下去,不明所以上前来问。
“叫人日夜好生看着,若是出了岔子,拿你是问。”许琢玉叮嘱道,语气不容吴哲说半个“不”字。
许琢玉正欲转身离开,却被四当家叫住了。四当家也是个人精,看见许琢玉这会儿不管不顾他们,只怕丢了性命,急忙讨好。
“可有事情?”许琢玉转头,疑惑问道。
四当家忙不迭的点头,“周公子,您这是去哪儿呀?”
许琢玉冷哼一声,“我去哪里,需得着跟你汇报?”
四当家急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哪里能呢?只是问问,这这这......”环顾四周端着手枪的巡逻队员们,“您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呀?”
许琢玉转头,背对着四当家耸肩说道,“你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哪里管得着?”
“别别别呀,周公子。我那六弟,您把他安排到哪儿去了?”四当家佝着身子,讨好地问道。
“他帮我做事情,我自然是要好生对待。”许琢玉说着,稍息着身子,拿出白色手巾来擦拭白副官送的那把驳壳枪。
“周公子,那您看我呢?”四当家向来惜命,此刻可不是要好生保命?
许琢玉冷哼一声,“我可不养闲人。”然后大步往屋外走去。
“周公子。”四当家冲着许琢玉的背影急切喊道,“六弟能帮你做的事情,我也能帮你做呀。”
许琢玉嘴角扬起来,站定,转身,“哦?是否?”
四当家见许琢玉心动,急忙点头应道,“自然自然,我也是当家的,比我那六弟差不了多少。”
许琢玉抬脚,缓缓往四当家处走去,跟四当家窃窃私语,“如此,你便留在这里如何?”
四当家先是一愣,然后眨巴着眼睛,难以理解地看着许琢玉,声线胆怯地问道,“周公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许琢玉撇了撇嘴,“你可不是说我叫六当家办的事情,你也能办?”然后装作失望地转身,“六当家,不过是归降于我。这点你都做不到,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呢?”
四当家还以为许琢玉是让他死在这里,所以才胆怯不敢应声。听见许琢玉这么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向着许琢玉扑通跪下去,“周公子,这点事情,我自然是办得到的。”
许琢玉伸手扶起四当家来,替四当家掸去肩上的灰尘,“四当家,我说的可不止你一个人呢。”许琢玉说着,瞥了眼四当家身后的一众小土匪。
四当家转头看了眼,笑起来将满脸的横肉堆起来,“这个自然的,周公子放心罢,好歹我也是个当家的。”
许琢玉满意点了点头,“只是今晚要委屈你们,去陪三当家一晚。”
四当家愣了愣,看着许琢玉不知如何开口。三当家如今被关在汉阳军部监狱里,许琢玉这是要将他们收监呀。
许琢玉看四当家为难地模样,深吸一口气,稍微欠了欠身说道,“四当家若是不相信我,那就自便。我走了。”
四当家见许琢玉又要走,想起当下保命要紧,只得赶忙答应下来,“只是,周公子,过了今夜,您会把我们一众兄弟捞出来吧?”
许琢玉意味深长笑着,点了点头。
〔2〕
处理完一众事宜,许琢玉回到福特汽车车内,苏芸已经靠着车背睡着了,但显然不沉稳。
看着如此憔悴的苏芸,许琢玉好生心疼,伸出手去想要替她捋顺头发,却把她惊醒。
“不不不,不要!”苏芸喊叫着,几乎是弹坐起来,瞪大着眼睛,额头上全是冷汗。
许琢玉皱起眉头,跟着苏芸坐直身子,侧头关心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苏芸揣着粗气,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许琢玉,默默点了点头。
许琢玉伸手将苏芸揽进怀里,“对不起,没能将你早些从那些土匪手里救出来。”
苏芸稍恢复,依靠着许琢玉的臂弯,“琢玉,我相信你。”
许琢玉却想起她适才的表现,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评论。如果说她勇敢,那简直是在承认自己无用。如果说她不勇敢,可她分明在尽力护他周全。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苏芸,谢谢你。但是,你之于我,是唯一的女人。”
苏芸怔了一怔,笑道,“我不过是说给那些人听的。”
“我知道。”许琢玉说,“可是你要明白,你之于我,远远重于,四当家之于土匪群。”
苏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起来,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许琢玉说这些浪漫讨人喜的情话,故而戏谑道,“从不晓得你能把情话说得这么顺溜,想来跟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