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厚放在案桌抽屉里的东西。抬头看见许琢玉来了,立马站起身来,将手里的乱糟糟的纸张扔到一边。
“是他吗?”许琢玉看着邱承臻问道。
邱承臻微咬了咬下嘴唇,深吸一口气道,“恩。”“你去见过苏芸了吗?”邱承臻正色问道。
许琢玉低下头,无力摇了摇头,眨巴着眼睛问道,“她如何?”
邱承臻无力耸肩道,“你自己去看才知道。”
两人谈话期间,特训队的两名队员已经将薛厚捆绑在一张木椅上。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许琢玉搬了张板凳,与薛厚对面坐着。
待吴哲和特训队都退出去后,邱承臻双手互拍去手上的灰尘,撇了撇嘴皱着眉头道,“让他坐着?琢玉,你何时如此手软?”
薛厚抬头盯着邱承臻,疑惑这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许琢玉仔细打量着薛厚的身形,更觉得眼熟,漫不经心回答邱承臻的话,“有件事情想先问他。”
邱承臻冷哼一声,大声反问许琢玉道,“苏芸那个模样,你还有心情跟这个禽兽玩文字游戏?”
〔3〕
许琢玉抬头看了眼邱承臻,眉头微皱,“承臻,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邱承臻理了理心绪,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叹了口气转身往外面走去,“你先问。”
许琢玉收回目光来,看着薛厚说道,“久违了。薛厚。”
邱承臻本欲去探望苏芸是否好些,听见许琢玉的这声“久违”,又起了好奇心。转过身背靠着房门,双手环抱听着许琢玉与薛厚的谈话。
薛厚蹙眉看着许琢玉,不明白许琢玉何出此言。
“我对于人的身影,向来敏感,过目不忘。”许琢玉左嘴角微挑起,“我们在石门山马场的花海,遇见过。”
邱承臻皱眉,石门山马场的花海那次,他也在场,怎么不曾记得碰见过薛厚?
薛厚微怔了一怔,盯着许琢玉不知如何作答。
只听得许琢玉继续说道,“你打落苏芸手中的花束,可是?”
听许琢玉这么说,邱承臻才记起来。之后苏芸脸色发白还不停发抖,说是受凉了。
许琢玉话音刚落,薛厚突然大笑起来。“许营长果然名不虚传。连这些琐事都记得清楚。”
许琢玉阴险笑着站起身来,猛然冲着薛厚脸颊上又是一拳。“那天晚上对苏芸意图不轨的也是你!”
邱承臻看着眼前的一幕,愣怔不知所措。那晚的黑衣人,竟然是薛厚?
薛厚重新仰起头来,盯着许琢玉冷哼一声,“看来许营长喜欢苏芸。否则不会替苏芸出气。”
邱承臻抬脚,往许琢玉身边走去,正色看着薛厚问道,“你原先就认识苏芸?”
“苏家的落难小姐,认得。”薛厚无所畏惧地耸了耸肩答道。
“你知道苏芸从前的身份?”许琢玉蹙眉,打量着薛厚问道。
薛厚突然笑起来,“看来这位苏小姐,没把家事告诉许营长呀。”
邱承臻已然受不了这种审问。若是在情报专组的审问室里,他有好些东西想给薛厚尝尝滋味。转身往外,叫了两名特训队队员进来,用麻绳绑着薛厚的双手,将薛厚悬吊在房梁之下。
一分钟还不到,薛厚已经叫嚷着撑不住。
邱承臻蹙眉,稍有疑心。薛厚也算半个军人,不过是悬空之苦,如何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不过若因此薛厚开口,他也乐得轻松。
“那你便说说,你与苏家,有何交集。”许琢玉漫不经心说着。
“苏家老头子,原先跟我借过一笔钱。说是让我入股他的药材生意,赚了钱三七分。”薛厚面容已经涨红,说话的气息听上去也有些弱,“可等两个月后再去找他,苏家宅子已经空了。”
许琢玉正色问道,“你与苏老爷的事情,与苏芸有何干系?”
“父债子还。”薛厚冷笑一声,“何况苏老头子还跟长沙的高老爷借了钱。高老爷找我,让我不惜一切手段找到苏老头子。高老爷的酬劳很高,不过苏老头子跟消失了的。后来我辗转打听到苏家小姐从柏林回来,乘坐上海到长沙的火车。我在火车上第一次看见苏芸,真的很美。”
薛厚的话音刚落,木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又微往回弹了弹,发出“咚”的震耳声音。
许琢玉与邱承臻齐刷刷往门口看去,只见苏芸怒气冲冲站在门口,厉声喝止道,“住嘴!”